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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磨砺大斧

“宣花斧呢?我来扛,看行不。”林平期待轲兴到石洞里拿斧头。

“不用,跟我去隐世潭就可。”

二人来到隐世潭旁边,看见潭水下降了。

此潭水很奇特,时满时降,没甚规律,二人都习以为常。

小黑蛇躲得远远的,只有那柄宣花斧静静地搁在水里。

“师兄,你太大意了,把斧子搁这里,不怕被盗走?”林平看见这样,不禁带些责怪地问道。

“盗不了。观里的人没道长许可不准上来,这里四周都是绝壁险峰,也没下山的路,闲人上不来。”

轲兴说完撤掉渔网,从潭里捞起了宣花斧。

“师兄,话虽如此,若是江湖高手呢,听说他们会飞檐走壁,攀登险峰没啥困难。”林平认真说道,把磨刀石递给轲兴。

“呵,他们盗这个旧斧子有何用?林平,若真有高手前来,他们早去九霄峰盗那些上古神器啦!”

轲兴说完蹲下来,开始磨砺斧刃。

“这样说也有道理。”林平站着看了一会儿,有些乏味,抬头朝四周张望。

傍晚山里竟然没雾,遥远的天都峰映入眼帘。

“师兄快看,天都峰在那。”

“我知道,看过许多回了。”轲兴没抬头,只顾磨着斧头。

“传说天都峰上有九霄殿,住着许多高手,守护着上古神器。若得一件必能称霸江湖,也可从军立功勋。”

“林平,你想多了,也说过好几回,世上怎有这般好事。”

轲兴边说边用力磨斧头的锋刃。

一会儿,厚钝刃出现的一丝光泽,但磨刀石也损得几乎拿不了。

“林平,你看——这磨石看似有用,可惜彼此互损,磨石快没了。”

听得轲兴之言,林平蹲下来,盯着宣花斧看了一会,说道:“师兄,厨房的帮工说此磨石来自天都峰山脚。我禀报师父,准我与帮工们去清溪镇购物,我趁机去天都峰的山脚拾石头。”

“林平,天都峰距此颇远呢。”

“师兄,我听他们说天都峰与这里有山道相连,当天只需雇马就可跑到天都峰山脚,那里有一片河涧及沙石,以往他们就在河里拣石头。”

“当天可来回?难以置信。从这里望去,那座山峰很远。”轲兴停下,抬头望向天都峰的方向。

“确是很远,但帮工们只是来到山脚,在山涧边捡石。若要到达天都峰顶上,至少需一个月呢。”

“一个月?”

“师兄莫忧,只要师父准许,我定会带回许多磨石。待你磨好宣花斧,就能取宝回家啦!哦,我要回去了。”林平说完站了起来。

“说得也是,林平,多谢你。眼下没砺石,我也不磨了。”

“那就一起走。师兄,师父若准我外出,会有别的师兄弟为你送饭。”

“林平,有劳你们。”

轲兴说罢扛起宣花斧,望了望消散的晚霞,舒了口气。

二人在潭边围好渔网,一起走回石洞前。

“师兄,暂且别过。”林平拿起石墩上的篮子,与轲兴道别,转身而去。

待林平走远,轲兴才持宣花斧回山洞歇息。

第二天,林平果然没来送饭,来者是一个自称叫卓航的小道士。

轲兴一见,顿时涌起莫名的喜悦,他知道林平定是为磨石之事,好让自己快些磨好宣花斧。

小道士卓航似乎害怕后山的嶙峋怪石,在洞口旁放下竹篮,说声“师兄,我明天来收拾”,说罢竟然转身跑下山去。

轲兴也没答理,吃完饭就把篮子放在山洞外,接着拿着大斧去潭边,随便找块石头来磨砺。

过了七天,在一个早上,林平左手拿着乾坤袋,右手提着篮子上山来。

“师兄,开饭啦!这是午饭呢,师兄是没吃早饭的习惯。”

“林平,快坐下,看你累极了。”

“没累,师兄能早些达成心愿,我觉得值。”

二人在洞外见面,如常各自在石墩坐下来。

林平先放下篮子,催促轲兴吃饭,然后在一旁倒转乾坤袋。

“看——全是磨石,师兄有一阵子劳累了。”

话音未落,听得“哗”的响声,乾坤袋倒出一大堆石头来,每块石头都有手拳大小。

“林平,多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其实师父轻易不让我下山,这次悄悄给我乾坤袋,准我随厨房帮工去清溪镇,待他们采购粮食时,我就转道去了一趟九霄峰。”

“来回多久?”

“足足四天。火工们在清溪镇购米粮不够,需等候店家从外地运回来,咱们又误了二天。”

“林平,观里来了许多俗修行之人?”

“不是,如今观里只有十多个师兄弟,居士就你一个。听火工们说这是道长吩咐的,说米粮要涨价,多买些可节省点钱。”

“涨价?难道今年粮荒?”

“也不是。咱们回来时,听路人说有战乱,说大南城的军队内哄,打了起来,接着南遨洲米粮就涨价。”

“哦,原来如此。”轲兴飞快吃完饭菜,将碗筷放进篮子。

“哈,吃得真快。今天我不与师兄唠叨,告辞啦!”林平笑着提起篮子,把乾坤袋搭在肩上,转身下山去。

轲兴知道林平之意,就是想让他立刻去磨斧头。

于是他从隐世潭取来清水,在洞外的磨石堆旁边,细致磨砺那柄宣花斧。

傍晚,林平再次来送饭,匆匆放下放下篮子,竟如小师弟卓航说句“明天来收拾”,转身而走。

轲兴也没作挽留,饭后立刻磨斧头,到二更才回洞里歇息。

日子平淡且匆匆,一个多月后,宣花斧的锈斑全磨掉了,斧刃似乎很锋利。

“奇怪,这斧子怎么没一点光泽?”这天早上,轲兴拿着宣花斧在洞外随意挥动,发现整个斧头还是黝黑无光。

“师兄,我来了。”就在这时,林平结束早课,喊着冲上后山。

“林平,来得这么早,难道有事?”

“师兄猜错了。今晨师父讲道不多,半个时辰就让众人散去。我带了早饭前来,给。”林平把一个馒头递给轲兴。

轲兴没接,笑了笑说道:“林平,这早饭是你的,我没吃早饭的习惯。”

“习惯可改嘛。师兄,往日这个时候你还在梦里,今晨起得这么早,必定赶着磨斧头。来,吃个吧。”林平坚持把馒头给轲兴。

“多谢。”轲兴不再推却,放下宣花斧,接过馒头几口吃完,感觉这馒头没甚味道,推测那个当伙工的崔伯多半是回乡去了。

林平边吃边看着那柄宣花斧,发现整个斧头都是黑漆漆的。

“师兄,这柄宣花斧还未磨好吧?”

“算是磨好,你带来的磨石也用完了。”

“可是这斧头没一点光泽呢。”

“我也觉得奇怪,不知这斧头用何物打造。”

“师兄,让我来耍几下,可否?”

“你随意就是。”

轲兴把宣花斧的柄子递向林平。

林平接过斧头,提起力气,缓缓地挥动了一会儿。

“这斧子沉呢,估计有三十来斤。师兄,你懂武功么?这斧子像个兵器,不象砍树木的工具。”

“我——我似懂非懂,不记得了。”

“不记得?大概是忘了,都是那些黑蛇害你,不如咱俩拿斧子去屠蛇雪恨,也看看斧子有多锋利。”

“好主意,斧头给我。”轲兴接过了宣花斧。

林平已在前面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