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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鱼儿跳进了船舱里”

幻想和憧憬的过去会在某一天不经意间成为我们美好的经历。我错过了“瓢舀鱼”的时代,却迎来了“鱼跳舱”的震撼。那种欣喜让人久久回味,老张照例开着船,我们懒洋洋的坐在船舱跟平常一样返航,渔船坐惯了习惯了在发动机的马达声中保持沉默,因为即便说话对方也难以听清,索性各自坐在舱里发着愣。临近中午,太阳正好,光线充足,风柔水平,鸟飞树静,我久久的望着同一个方向陷入了周身的思考,就在大家各自想着心事儿的时候,一条过往的鱼因为受到了发动机的惊扰,居然高高跃出水面,恰好的落到了船舱,由于过度惊吓,它再次跃出船舱,不幸的是最后不慎撞在了螺旋桨上,螺旋桨的高速旋转迅速溅起的水浪中夹杂着一缕血红,鱼儿倏而消失在水面上,船在水中走,划过的水面照样平静,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整个过程持续了几秒钟,甚至李博士和老周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一切,只有甲板上那一小块儿鱼跃出后留下的水迹,证明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那是鱼在江中畅游生命中最顽强的一刻。

柴油机油门松动的一瞬间相对安静,船上的人尤其是我激动地讲述着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切:“鱼儿跳进了船舱中。”我听到了自己反复在说这句话。老张清晰地识别出那是一条“胖头鱼”(鲢鱼),听老张讲就这种鱼平时最不安生,最喜欢在水中跳跃。我反正是第一次遇到,所以甚是惊奇,老张他们常年漂在水面上这种事情过去也时有发生,只是一般的鱼都跳进了船舱里再没有能够跳出去。眼前的这条鱼还没等坐船人反应过来,连续跳跃完成了“跳跃—出水—入舱—跃出”整个连贯动作,只可惜最后落水一刻打在了螺旋桨上。都说黑瞎子岛上的鱼多,鱼多到跳出了江,跳到了我们的甲板上。

第一次经历“鱼儿跳进了船舱里”虽然惊喜但略有遗憾,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一样的出行一样的返回岛上,再也没有鱼儿来到船舱。时间间隔了一段时间来到这一天,我们来到一片水草丛边,鱼儿居然再一次跃出了水面,稳稳地跌入进船舱,我几乎是和老周同时间扑过去的,将挣扎的鱼扑在船板上,老张和李博士坐在一边看着我们在那“徒手抓鱼”高兴地合不拢嘴,我忘不了自己当时的激动:“鱼儿跳进了船舱里。”我的欢呼声久久在水中回荡,那真是一种醉人的经历,仿佛我走进了“可爱的草塘”中,跟着小丽在捕鱼。

回到岸上,我拎着鱼儿跑到厨房去找刘叔,他正在厨房忙着做晚饭,他看见我手上拎着的鱼儿,咧着嘴笑着问我:“从哪儿来得鱼儿?”我兴致勃勃的给他讲述着“鱼儿跳进船舱里”的经历,他耐心地听着,笑着把鱼儿放进盆子里,今晚我们又有了口福,饭桌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鱼聊着过去“可爱的草塘中瓢舀鱼”的经历,刘叔的年龄最长,他的回忆最长,仿佛又回到了我这个年纪,仿佛坐在船上的不是我而是当年的刘叔,好像江里鱼多到跳满了船舱。

生活在黑瞎子岛上,与水相伴,与鱼为邻,我们每天过着与鱼有关的生活,谈鱼说鱼,它早已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成就了黑瞎子岛另一段传奇。“鱼跳进了船舱了”这是我经历过的一段最开心的日子,大家生活在一起,每天做着鱼满仓的梦,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