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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黑瞎子岛上的狗”

狗是人类的好朋友,狗是人类最好的伴侣,所以狗坐着船来到了黑瞎子岛上。我上岛的时候,岛上养着三条狗,两条小狗散养着,其中一条身上是黄毛,我和李博士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名字,索性就叫它“阿黄”,阿黄是岛上唯一一条母狗也是岛上唯一的雌性气息(当然屋后的树林里肯定会有许多雌性动物,但它们毕竟远离我们,没有进入到我们的生活中);另一条身上是灰毛,我们叫它“阿灰”,阿灰太调皮,没有阿黄乖巧,整天就知道捣乱,大家都不喜欢它。第三条拴着的狗体型比较大,显得有些苍老,听王哥讲它之前是条军犬,它的吠声很大,能够震慑住岛上的一切猛兽,我不了解军犬的过去,但我相信它肯定有份特别漂亮的履历,而今它退役了被带到了黑瞎子岛上,刘叔说:“就当是在岛上养老了。”多年来,岛上一直没有离开过狗,它同这里的人们一起守护着国土,最重要的是它可以防御来自林子中的“黑瞎子”、东北虎或者其它猛兽。

关于黑瞎子岛上狗的故事很多,王哥给我们讲过这样一个:前些年他们还住在帐篷中的时候,从县城牵上来一条狼狗,狼狗是放养的,平常与人为伴,还算温顺,它每天活动范围有限,围着主人的帐篷四周跑来跑去,同主人一起迎接着岛外的客人,有段时间小咬肆虐,竟然咬伤了狼狗的头部,以至天气炎热久久不能愈合。一位上岛的司机很是心疼它,专门跑到县城为它买来涂抹的创伤药膏,它会乖巧的趴在地上,忍着疼痛让人帮它涂抹……后来,司机再次上岛的时候到处寻找狼狗,找了半天都没有狗的踪迹,岛上的人听到司机的呼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他讲:“狗身上的伤口愈合后不久,突然有一天不见了狗的踪影,大家都出去找,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直到狼狗失踪后十多天它又突然出现在帐篷前,对着帐篷‘汪汪汪’的叫个不停,大家都跑出来看它,它却退出去好远还是一个劲地冲着人们喊叫,你越靠前它越退后,呲着牙、瞪着眼不让人靠近它,它的眼神很凶煞、身上皮毛很脏乱,肚子瘪瘪的。给它端出来一大盆子食物,它几下吃完,扭身窜进了屋后的树林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又回来过两次,直到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过……”。狼狗最后变成了野狗,不知是不是黑瞎子岛激发了它的野性?去年一场罕见的大水湮没了整个岛,它虽然会“狗刨”,但不知最终会流向何处?两条小狗胆小没有往树林子中跑过,晚上它们睡在江边的帐篷里。大狗拴着,每天用落寞的眼神羡慕着两条小狗在门前屋后跑着、闹着。

军犬最初上岛时很活泼,拴久了消磨掉了它的天性,它同我们一起生活在岛上,每天第一时间迎接着祖国大地上的第一缕阳光。它很忠实的守在岛上,但一直以来都缺少属于它的庇护,一天一夜的大雨,人躲在屋里,两只小狗不知道躲在了哪里,只有军犬立在风雨中。军犬的处境博得了李博士的同情,李博士的情绪感染了我,他说服我一起帮军犬搭建一间属于它的窝棚。于是我们冒着蚊蝇的疯狂撕咬,在岛上寻找可以用来搭建窝棚的材料,最后我们找来几条粗木棍、一闪破门框、半片废弃的折叠床,还有一块儿破旧的帆布,对着这些岛上仅有的建筑材料,我们讨论了半天如何搭建,有好几次我们试了又拆、拆了又试,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很久。我们把自己包裹的紧紧地,蚊子苍蝇一直在身边闹腾,阿黄和阿灰好奇地跑过来跑过去,军犬倒显得很冷静,链子拴着它的脖子,它趴在距离我们不远的草丛上,起初我们还担心它会不领情反过头来咬我们,所以开始我们还是有些紧张的,后来看它乖乖地趴在一边反而很冷静,我们对它也就放松了警惕,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一骄傲的工程中。除了我和李博士,岛上其他人似乎对窝棚毫无兴趣,除了偶尔他们出来瞧瞧,看个热闹,大多数时间都是我和李博士在忙活。

依靠两棵并排长一起的树,我们先把几根木棍固定在两棵树上,在棍子末端埋上一根树桩,这样在三个支点的作用下形成一个三角形空间,我们分别将半片床板侧放在一面,另一面立上破门框,等骨架搭起来后再把旧帆布折叠后搭在三角形框架上,留出一个门洞,用土把帆布下沿埋上,为了防止岛上风大,我们又找来一些短树干分别抵在帆布侧面和固定在最上面。就这样我们用了半个下午的时间把窝棚搭建完成,望着我们精心设计的狗棚,虽然身上被咬满了包、大汗出了一波又一波、手心都磨出了泡,但我们心里却很自豪,我们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在岛上为军犬搭建起最“豪华”的住所,军犬机灵的盯着新房,再扭头看向我们,发出了一阵深情的叫声,它兴奋地进进出出,在里面钻来钻去,高兴地不得了。

以后的很长时间都有狗的陪伴,它们给我们岛上生活带来很多的快乐,让小岛上单调的生活变得更加有趣。阿黄和阿灰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但是阿灰比较强势,经常见它欺负阿黄,有一天外面下着雨,阿黄挠着门自己跑进了屋里,阿灰不知躲到了那里,阿黄一进门就趴在沙发前,喘着粗气在那里生气,我猜想肯定是阿灰又在欺负阿黄了,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午休,只有我还没有回卧室,我坐在阿黄身边轻轻地抚摸它,它也不躲闪,我陪它玩了会儿,又跑到卧室拿来相机,它的表情没有了最初的怒色,变得温顺了许多,它很配合我为它照下一张张可爱的小表情。等我睡醒了午觉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它正在跟阿灰在屋外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