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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我与蚊蝇的斗争”

可能是其他人在岛上待久了习惯了,我经常看到他们每天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却丝毫不惧蚊虫的叮咬,一边玩儿一边随手驱赶缠绕身边的蚊虫。而我却受不了,我每天穿着长衣长裤坐在蚊香前还总是被叮一身包。也可能是我的新鲜血液更加适合它们的胃口,它们每天都追着我叮咬,刚上岛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要忍受着被叮咬后的奇痒和抓挠后的疼痛,每天不断地与蚊蝇做着各种斗争,所有蚊香、杀虫剂、苍蝇拍轮番上阵,一刻不停,追着它们打,它们反过来还报复我,我身上在旧伤口又出现新一轮蚊虫咬过的印记。

我所居住的卧室平常是不敢开门窗的,一不小心蚊虫就会钻进房间、藏到角落,半夜伺机撕咬我。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为什么当初就没买一顶蚊帐来保护自己,却每天睡觉前都要在房间前后向分别点上一盘蚊香,封闭的空间只有蚊香的烟气和昏昏入睡的自己。现在想想还是蛮后怕的,幸好当初购买的蚊香危害小,不至于把自己熏倒,这样我依靠着蚊香才得以安静的进入睡眠,即便这样偶尔也会有几只顽固的蚊虫不顾蚊香的熏蒸坚强的跑到我腿上咬几口再逃窜或者被熏死时肚囊子还饱饱的,反正有时第二天醒来我会发现身上又多了几个红点点。

其实睡觉还说得过去,更甚的就是上厕所的时候了。小岛上的厕所在房屋右侧150米左右的一片高茅草丛边上,在沙土地上挖一个大坑,上面搭两条儿木板,周围用铁片围住,顶上面再盖上一块儿板子,厕所就建成了。岛上住着的只有我们几个男人所以小便就很方便了,全岛皆可解,大便才有大的考验。除了卫生纸,厕所内长期放着:蚊子喷雾剂、圆形蚊香、柱形蚊香和打火机。每次上厕所如临大敌,我打着手电筒先去屁股前后位置处点上蚊香,四周喷上喷雾剂,再回到室内穿上长裤、长褂,高筒运动鞋,将裤腿塞在长袜里面,还要带上帽子,临出门前把拉链拉到脖子最高处,缩着头走进厕所里,蹲在那里不敢动弹,最快时间上完厕所提着裤子跑回房间。就这样武装,屁股上还有时被咬出红包,回到房间一阵抓挠,风油精、花露水成了那段时间离不开的随身携带的东西。

七月住在岛上,一般先来的是小咬,这个时候的蚊子还相对较少,天气越热小咬越猖狂,它们已经把我咬得遍体鳞伤,尤其是脚踝袜子与长裤交接的地方不知何时已被小咬咬了一圈红点点,而且越挠越痒,在岛上住了几天却咬出了几十年的包,看着自己的腿委屈的泪水直在眼里打转,因为腿痒难耐甚至都想过回到县里医院去看医生避免皮肤因瘙痒引发感染。那段时间我变得更加安静、更加沉闷,睁眼闭眼都是满身的包和止不住的挠,委屈感伴随在岛上单纯的日子里,刘叔看出了我的不快。在他的建议下我烧开一壶热水,撒上一把食盐,每天清洗身上红肿的皮肤,那段日子很难熬,尤其是小咬成了我们每天生活中提及最多的话题。岛上的生活不紧不慢地过,不知不觉的过了好多个日日夜夜,突然有一天岛上的小咬少了,蚊子却又突然多了起来,那简直是铺天盖地,蚊子奋不顾身地往身上扑过来,又咬在小咬之前咬过尚未痊愈的皮肤上,以致身上的肿包一时难以恢复,我每天坚持用盐水清洗肿胀的皮肤,洗净晾干后喷上花露水。这样难捱的日子又熬过了很久,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我在岛上的时间已经被咬习惯了的那段日子,直到下了岛回到所里,身上还残留着被叮咬过的疤痕。掀开裤腿还能探寻岛上的那段我与蚊蝇斗争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