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把年纪的中年老肥猪了,哪里会相信什么奇迹……
奇迹?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有这样诡异而荒诞的想法。
不知为何,他的情绪有这样强烈而起伏的波澜。
不知为何,他的目光有这样炽烈而渴望的诉求。
莫非,是受到陶燃精神力侵袭的副作用吗?
川桑仅存的理智在告诉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他正处在一个诡异的临界点。
为什么要站在海滩上?
为什么要望向那座岛?
为什么要渴求着力量?
他不知道。
直至一个古怪的声音问他:“你是否摘下了面具?”
他老实的回答:“我从未戴上面具。”
不知为何,他见到自己的手心出现了一个斑驳的黄印。
那黄印有些陈旧,带着些许的沧桑,三条诡异的曲线,好似某种怪物的触手。
不可理解,更无从知晓。
一时间,川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
没有风,世界仿佛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但他看见了。
那屹立于云中城上,笼罩着整座滩浒岛的庞然大物。
那是陶燃的厨势,一种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可以描绘出来的神魔。
仅仅一眼,他的脑海中就满是不可理喻的疯狂,以及那些不可知不可闻的想象。
最终只剩下了四个字。
无以名状。
一股不可抗拒的疯狂从他的心底开始蔓延,沿着思绪蔓延至脑海,直至占据了整个灵魂。
四周的一切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与漆黑,一捧黄沙于黑暗中出现,所有的一切开始泛黄。
奉贤的海滩与海湾不见,滩浒岛亦不见。
这地儿长满了高耸密集的诡异枯草。
枯干的枝芽在阴风中哀嚎,就像是在预示着什么惶惶不可终日的隐秘。
诡异而且昏暗的石阵平静的落在四周,上面沾染着漆黑而干渴的血液,仿佛是在欢迎着他的到来。
在石阵的中心处,他见到了一个仓惶的男人。
仓惶也许是他的到来,亦或者是男人和他一样,同样是突如其来的现身于此。
那男人赤着半身,半身裹着不知何种野兽的兽皮,蓬乱而茂密的黑发不知多少时日未洗,怒张而扎煞的胡须又不知多少时日未剃。
不知为何,这男人唱起了川桑闻所未闻,亦不知是何种语言的荒蛮歌谣。
凄凉而悲愤的歌声中,满是沧桑和古老,似乎关于这歌谣的一切。
长眠于前所未知的古老中。
就好似那些久远的存在从未死去,而在那些怪异的永恒中。
连死亡本身也会死去。
于斑驳的黄色之中,他听懂了这歌谣的意思。
“云涛惊拍岸,双日沉湖中,魅影笼罩。
暗星夤夜起,群月贯长空,异象之最。
毕星泣哀歌,黄王衣衫破,民不知死。
欲歌吾声竭欲哭泪俱干,此身亡矣。”
从此,黑星不再升起,长夜亦永伴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