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能够装下星辰大海,却容不得那人血入红装。
观想之中,鲟如同往昔伴随着大海的异兽们在海中游弋。
有时候,也会回头看向身下的城,宫殿里没有了父王,城中也没了子民,这个世界也变得孤独。
就如同现实一般,在鱼跃峡出猎的时候,鲟看到了一个大冰块,而里面有一个男人,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相遇。
鲟在宫殿门口坐在阶梯上。
“鲟,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反正欠你的。”
“唉——脑子里怎么都是罗裳哥哥啊——真有什么愿望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就好了……”
“你的愿望就是这个嘛?你不是要成亲了吗?我留在这里,出轨预定?”
“啊——好烦啊,让你留在这,就在这啊!”
“你真的是鲟吗?和我认识的有点不一样啊。”
“不一样就不一样呗,留不留啊?”
“不知道,没好吃的,没好喝的,没有好看的……女人……”
“我啊——看着我!”
“俗话说,青梅竹马打不过天降系,我裴罗裳就从天而降了。”
裴罗裳大拇指和食指绕成一个圆,闭着一只眼,睁着一只眼,从圆之中,几乎是贴着鲟的脸看。
“这么看来,女人和猪蹄好像也没有差距嘛。”
“我皮肤这么好……”
鲟的脸移开裴罗裳的手,可是裴罗裳一扭头,亲在鲟的鼻尖。
鲟没有动,裴罗裳也没有动,只是整个世界都在逐渐消逝。
鲟直起身子,这是梦吗?
而此时此刻,裴罗裳那个样子,枪刺穿胸口,流血,心脏停止跳动,裴罗裳离鲟而去。
“啊——”
大地开始震颤,草木开始凋零,大海开始肆虐,那座城在翻涌而来的巨浪中露出一角。
“鲟?”
裴罗裳扭过头看向鲟,没有人看见她在歇斯底里,没有人过去安抚她吗?没有人在乎她吗?
裴罗裳流出的血渐渐凝固化作血的彼岸花,枪尖被抵住,生命被挽回。
这就是裴罗裳留的最后一招,也是鱼秋在裴罗裳眼中看到的自信。
可是鲟并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一直以来的梦就是观想,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怎么样的,不知道父母兄弟还是否存在,不知道怎样才算幸福。
留在鱼跃峡吗?陪着惊沙叔叔,如果自己不改变的话,那样的生活是不是也不会改变。
同样的,鲟还不知道她观想中缘结来得在常人眼里的简单。
海浪吞噬了裴罗裳和鱼秋,却又在转眼间呼吸自如,裴罗裳来过这里,这里就是鲟的观想,深藏在鲟心里的城,而鲟正在宫殿的门口。
“裴兄……”
“你应该知道吧,鲟没有观想,可是这又是什么呢?这就是她的本命,一座自己的城,拥有她的幸福,她有父亲,有朋友,还有大海中无数生灵,然而,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们从来没有关心过。”
鱼秋回想起过去,往昔的日子里,他与鲟仿佛深陷各自的牢笼,他或许有余力带给她小小的幸福,可是他自己却在自己的螺旋中走不出来。
裴罗裳也不想再多说,看鲟那么痛苦,立马往鲟的方向走去。
“鲟,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