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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白衣僧 挎刀汉子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只是这场春雨,对于行人商贾来说,算不上太好。

崔流川在一处崖壁下避雨,看了眼天色,缓缓摇头,这场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趁着天色未暗,从行囊中抽出一本从某座书肆中购买而来的小夫子,背靠崖壁,细细品读。

只能这么一本一本慢慢读。就这么读一本,丢一本地读,行囊中,最多也只有两三本,对于全书逾百册的小夫子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不过崔流川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期间数次发现苍耳踪迹,有时是那头掠空隼在头顶盘桓,有时是苍耳之外的踪迹,从始至终,都没能像之前那般面对面交谈,暂时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状态,就由他去了。

一只脑袋鬼鬼祟祟探了过来,崔流川视线仍在字里行间,伸手将那只脑袋推开,“一边玩去。”

想都不用想,自然是死活都不肯投胎的武浅。

只要不是日头十足的天气,在瓷瓶中闷得不行的武浅,都会现身。

不过武浅与崔流川熟稔后,行事作风,就愈发过分了,没有寄人篱下的觉悟不说,还时不时拿崔流川解闷玩。

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最过分的一次,是正在熟睡中的崔流川猛然惊醒,发现武浅半解衣衫,香肩裸露,对自己眉目传情暗送秋波,说什么自己生前死后,都没尝过那鱼水之欢是何滋味,反正她都要投胎转世了,不如他二人云雨一番……

具体说什么,崔流川有些记不清,毕竟当时脑子有点懵,转不弯过来。

然后是武浅率先忍不住,破了功,坐在那里捧腹大笑。

气得崔流川两天没搭理她。

事后崔流川谆谆善诱,郑重其事告诉她,女子清白名誉,不是可以随意拿来开玩笑的,只是武浅似乎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听进去,嘴上是是是应付着,心里则是腹诽不已,明明差点就没忍住来着。

被推开脑袋的武浅也不恼,只是疑惑道“小夫子真的那么好?读了这么久,都是一些没用的废话,没意思得很呢!”

崔流川连头都懒得点,随口说道“读书要有静气!”

武浅就在一旁闷闷不乐。

小小年纪,就有点太老气横秋了

吧,尽说些只有那些年过半百夫子先生们才会说的言语,读书自然是要有静气的啊,可那些应是圣贤书籍,,不就是图个乐呵,用得着如此?这样会很累人的呢!

这样的人,也会活得很累呢!

淅沥小雨中,传来清脆的敲击声,然后就是铁器碰撞的哗啦声。

崔流川抬起头,雨幕中,走来一位手持锡杖的年轻白衣僧人,缓缓而来。

不用去说,崔流川迅速拔出瓶塞,武浅化作一缕青烟,飞快掠入瓶中。

崔流川继续靠在那里读书,那位手持锡杖,铜环碰撞如风铃的白衣僧人,一阵哗啦响声过后,锡杖轻杵地面,随之天地寂静,唯有雨声。

白衣僧人站在崖壁外,虽浑身湿透,却没有立即进入崖壁下避雨,一手持锡杖,一手竖在神前,佛唱一声,缓缓道“贫僧见过小施主,不知可否与小施主暂借宝地避雨?”

崔流川笑道“自然可以,大师无需客气。”

白衣僧人再次佛唱一声,“善哉善哉!”

年轻僧人走入崖壁下,先将锡杖靠在一边,轻抖衣衫,从怀中取出一方素白巾帕,轻轻抹去面颊以及光头上的雨水,然后双手合十,微笑道“贫僧观小施主气象,走的应是武道一途,心中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崔流川收起手中书籍,内心深处自然不是表面上的古井不波,默默还礼,抬起一只手臂,“大师但说无妨!”

白衣僧人先是瞥了眼崔流川那只装有瓷瓶的袖子,说道“小施主心有沟壑,不止一桩因果业障缠身,如此下去,必然深坠其中,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崔流川想了想,说道“大师直说便是。”

没成想白衣僧人缓缓摇头道“佛说,不可说!”

然后白衣僧人似乎犹豫片刻,轻叹一声,说道“贫僧只看得见小施主的三桩业障因果,一是槐荫魅影,二是红颜祸水,三便是那纠缠最深也隐藏最深的天魔乱心,贫僧佛法未深,恐弄巧成拙,不敢多加妄言,只盼小施主,能够早日开悟,回头是岸。”

崔流川沉默不言。

忽有爽朗嗓音响起,“你这秃驴,怎的满口胡言。”

只见一位身披蓑衣腰间挎刀的中年汉子大大咧咧走到崖壁下,瞥了眼白衣僧人,对崔流川继续说道“小兄弟,甭听这秃驴聒噪,红颜祸水咋个就成业障了?”

汉子再望向白衣僧人,瞪眼道“怎么,眼红这小兄弟桃花运好,心里觉得不得劲儿,就天花乱坠说一通云里雾里的言语,不让这小兄弟碰女人,心眼儿忒坏了点吧!”

然后汉子一巴掌拍在崔流川肩膀上,“行走江湖,没几个相好的没些风流债,说出去都丢人!”

崔流川知道这位神出鬼没的汉子,明显是出来搅局的,却不知为何,心情便没有之前那般沉重了。

那位白衣僧人双手合十,轻声道“施主莫要悖言乱辞,施主应该知晓,贫僧所言非虚。”

汉子冷连连笑,却是没有开口,而是以心湖涟漪冷笑道“奉劝你别试图用这种可笑法子乱其本心,从根源上瓦解林冕的谋划,先不去说能不能乱得了,若是最后真的乱了,让他误以为林冕的学问,是那罪大恶极的悖逆之说,无稽之谈,坏了大人的谋划,都不用林冕动手,老子第一个砍了你。”

白衣僧人只是摇头,轻叹一声,就这么告辞离去,手持锡杖,消失在雨幕中。

汉子也没有久留,寒暄客套几句之后,就告辞离去。

汉子在行出约摸三里路之后,身形瞬间拔地而起,心中恼火不已,险些让这沉不住气的妖僧坏了大事。如果不加阻拦,恐怕事态会更加严峻,只是他一现身,虽说避免了最坏的结果,但仍说不上可观,之前暗中操纵大赵世族柳家故布疑阵,先是将矛头指向李莫申,不动用山上修士,而是以最笨的办法让一个世俗六品武夫暗中进行心性堪定,小心翼翼,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试图瞒天过海?

结果呢?

让这妖僧这么一搅和,之前的布局苦心都白费了,紧赶慢赶,仍是晚了一步。

虽说这只是那位大人诸多谋划中最不起眼的一环,但汉子将那妖僧宰了的心都有了。

佛家秃驴,到底是一个都靠不住,尽添乱。

由不得崔流川不多想,来去匆匆的白衣僧人,以及那位貌似刻意抓准时机出面搅局的挎刀汉子,明显是有备而来。

至于目的为何,崔流川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做最坏的打算。

便只能读小夫子了。

只是不论如何,崔流川都没了那股静气,便觉得怎么读,都读不好。

于是开始练拳练剑!

仍是心情不佳。

主动打开瓷瓶,开始拉着仍心有余悸的武浅,拉家常,天南海北,有什么聊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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