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震岳万万没想到这个榆木脑袋竟然会得到这种结论。
“等等，顾教授，你为什么不能听听她的解释，然后用你的专业眼光对她的解释做一番审视呢？你应该相信你们技术组，也应该相信我们军方的警卫能力。你觉得呢？”
“可是，他们先前不是还穿着凡神装甲潜进来了么？”
“……”
强忍着被顾教授打脸的尴尬，汤震岳叹了一口气道：“顾教授，冷静一些。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们不能轻易下任何结论，这是对当事人的不负责，也是对你们实验室的不负责。既然当事人在这里，就算她真的成功潜入了，那么，相对于向上头请罪，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是从她身上找到我们的安防存在的漏洞，你说对么？”
顾教授闻言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遂应道：“行，就这么办吧。”
看着这二人的对话，石芊芊的心拔凉拔凉的。吴月轩倒是还好。他早就听出来了，汤震岳的言语中是向着石芊芊的。虽然他嘴上顺着顾教授的话给石芊芊扣了好大一个帽子，但吴月轩知道，汤震岳应该有说服顾教授的办法。
见到顾教授终于肯听石芊芊解释了，吴月轩也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们两个说说吧，对于石芊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我真的是……”
石芊芊正欲解释，吴月轩却按了按她的掌心。感觉到吴月轩的小动作，石芊芊不解地看向吴月轩。
“芊芊，冷静一些，你太紧张了。你看，你的身子都在颤抖。这样是解释不好的。其实，与其解释，不如让对方相信，你的能力超出了他的想象，你说呢？”
在吴月轩的安慰下，石芊芊稍稍冷静了一些，她也听出来了吴月轩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石芊芊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顾教授道：“顾教授，我的初衷很简单，我只是想要知道我会面临怎么样的手段，会承担怎么样的风险，仅此而已。我相信有一点您应该不会否认，不管你们的技术有多成熟，但消除记忆这种事，毕竟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对吧？”
“对，不过这个风险不超过千分之一，可以说几乎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那我不想当那个千分之一的人，我也不想让吴月轩当那个千分之一的人，我有什么错？”
石芊芊越说越激动，脸色也变得通红。吴月轩一直紧握着石芊芊的手，提醒她冷静一些。有吴月轩在身边，石芊芊也仿佛有了勇气一般。
“是，这是没错，问题是，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想知道。我的母亲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而长期住在……住在精神病院里，我想知道救她的方法，难道这也有错么？你说的没错，我说的那些并不是你们的论文中提到过的。但是，我的结论是看你们的文章后自己理解和思考出来的，所以我说这些都是跟邓教授学的，这有问题么？”
顾教授闻言一愣，她的话确实没问题。但是，不可能啊！一个只能说是外行的小女生只花了两年多的时间，能够学到多少？对于一般人来说，恐怕这种领域想要入门都得花远不止这点时间吧！顾教授还记得，自己光是跟着邓教授学习就花了5年时间啊！
“不可能，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这么短时间就能掌握的？”
“我……”石芊芊委屈地想哭，却找不到理由反驳。
吴月轩强忍着怒意道：“顾教授，我虽然不懂你们的这个领域有多高深，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个道理，理论，尝试与结果是存在差异的。打个比方，理论上，世界上所有国家的协同合作必然能够让人类的未来得到质的改变。当某天人类只有一个国家时，人类的力量将会得到彻底的解放。但是呢，这样宏伟的目标，直至今日却依旧没有实现，即便现在人类面临危机而被迫合作开展凡神计划，并且已经尝到了全世界合作而带来的甜头，但各个国家之间，依旧存在间隙，存在猜忌。就像你们对芊芊的猜忌一般，即便是全世界都在协同研发凡神计划的大背景下，这种嫌隙却依旧存在，对么？”
“是，那又如何？”
“那我想请问，全人类的协同合作能够带来质的飞跃，这是理论，对吧？而全世界人类在凡神计划上的初步合作是尝试，这也没问题吧？但是，结果呢？结果就是，你还在这里怀疑芊芊是间谍，而其他国家想必会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害怕自己的核心技术被窃取。这就是理论，尝试和结果的区别。您掌握的是结果，而芊芊却还停留在理论，最多也就是尝试阶段。从表面上看来，芊芊似乎懂得很多与你们的结果相同的东西。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掌握了您所掌握的东西，更谈不上窃取什么的了。我这么说，您能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