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制造的人老珠黄,在她手上展现地淋漓尽致。
“湮姨,你为何要伪装这么久?是有什么苦衷么?”
慕容小湮双手停住,脸上浮现回忆之色,“很久?对,快七年了,可是我依然不能释怀。
至于苦衷,你就当姨被人追杀,为避难没办法才隐藏自己吧!”
当作?
会这么简单么?
以为拍连续剧呢?
什么鬼老套桥段?
指不定还有什么心事呢。
郝白心里诽噫着。
“依我看,湮姨的武道境界该是很高的吧?那十二个人绑在一起可都是奈何不了你一个。”
只手微翻,慕容小湮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枚绣花针,引一条透明的灵气丝,御气穿行,在皮质面具上留下细小的皱纹。
一边穿针引线,她一边笑道:“境界倒是一直是进步的,但那十二人与姨一样,也是武道五境,姨就算再强,同境界下,也没实力以一敌十啊。
至于他们为什么打不过姨,很简单,因为他们之中有内鬼。”
“内鬼?”郝白诧异道。
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江湖又是何等的繁乱如麻?
“这么说吧,我慕容小湮师出自归元剑宗,并且在其中地位还不低。
众所周知,天下共有四国,分别为金、辽、楚、元,这四国内遍布归元剑宗的人,修行中人大多知道都这一点,归元剑宗的名声亦是传遍大江南北。
而辽国的十二太保中,楚中元出自归元剑宗这一点,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可问题就出在他们辽国的情报组织不怎么样,他们只知“千面娇娃”的名声,却不知我千面娇娃是归元剑宗的人。
所以他们之所以弱我一筹,就是因为我师弟在搞鬼,叫他们表面上阵法一体相连,实则从一开始就断开了。”
郝白恍然大悟,接着又问道:“他们为什么没发觉?”
放下皮质面具,慕容小湮笑出浅浅酒窝,“我师弟少时有奇遇,会一门功夫,名为移花接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削弱一群人一成的功力,当然只能作用于境界与他不相上下及以下的人。
那些人久居盛名,最怕被人笑话,不明白这一点,所以都以为是自已功力不济掉链子了,怕说出来丢面子,也就狐假虎威一下,急着回去调养。”
“难怪他们走得那么急。”
郝白忍俊不禁道。
“对了,你不问问你父亲的事么?”慕容小湮朝郝白眨巴眨巴眼睛道。
眉眼弯弯,赏心悦目。
“刚才不是怕你嫌我急么?所以……现在你说吧!”
“你父亲是被人诬陷的,莫须有的罪名是……通敌!”
“通敌?那……怎么我母亲一直打探不到罪名。”
将重新制好的面具贴在脸上,慕容小湮拿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又摆弄了一下,直到看见镜中浮现出溪航师太的模样,这才心满意足。
“都说了是莫须有的罪名嘛,他们找不到证据只胡诌了一个罪名,自然不会声张出去,仅仅是留下卷宗档案,直接抄家然后把人给关了,他们甚至用下手段,没有让皇帝过目,直接叫这甩手皇帝,不明所以地盖上了玉玺。”
“这些你是从那里知道的?”
慕容小湮喝了口清茶,又接着道:“我给你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吧,起初这源于一场斗法,是张山与那奸臣王钦若的斗法。
斗法正酣时,王钦若仗着受皇帝宠信,竟是起了勾通外敌入楚,再上演一出“澶渊之盟”的想法,以求达到寇准的高度。
可惜消息泄露了,王钦若与辽国的私信被张山的人,也就是你父亲给截了。
本来到这儿你父亲是立了功的,可谁知王钦若倒打一耙,抢先伪造信件说你父亲通敌,来了个贼喊抓贼。
皇城中王钦若势力密布,加上张山疏于皇宫内的交际,只在京城外门生遍布,手摸不进里面,平白丢了你父亲这枚“棋子”。
你父亲截下的信件被他藏了起来,而王钦若得不到那份信件,也就一直吊着你父亲这条命。
一年前,一个从天牢里走出的神秘人取走了那封信件,转交给了我,让我保管,还留下一句话。”
“什么话?”
“这句话是你父亲说的,他说当你实力足够对抗王钦若时便把这信件取走,若没实力,就忘了这件事,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