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密密麻麻涌动着小虫子，它们互相挤压，一层接一层被压扁，挤爆，尸体黏在结界上，墨绿色的内脏，外加白色的虫身，望着近在咫尺的小虫子，隔着结界都能感觉到恶心。
胃里翻江倒海，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祝涵惨白着脸，身子瘫软在九歌怀里，不敢看外面，但想到要变更强，忍忍就过去了。
黑化值！老妖婆！啊啊啊啊！黑化值暴涨！87了！系统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冲九歌大喊一声。
九歌：淡定，别一惊一乍的，我正经历生死难关呢……
不是！老妖婆！黑化值到100咱们就要一直重复这个任务啊！啊啊啊啊！
凌乱的啪啪键盘声被系统的尖叫盖过，系统在空间里狂躁不已。
九歌：……你有跟我说过吗？
系统扯着头上的狗毛，试图扒拉开额前的长毛，没有，先别计较这个！本系统不要重复！不要重复！不要！
九歌：……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啊啊啊！！
我都出来了，怕真是黑化值达到一百就要重复任务。
九歌捏了捏眉心，听着脑海里的抓狂，九歌心里有些烦躁。
九歌：闭嘴！
闭嘴？我张没张嘴你不知道吗？你还凶我？你还敢凶我？嘤嘤，你居然凶我？你走！你给我走！嘤嘤嘤……
九歌：……我叫你闭嘴！
嘤嘤，你又凶本系统？本系统要离家出走！嘤嘤嘤……
九歌眯起眼，危险的红芒在眸中划过，面带寒霜，冰冷的字眼从齿缝之间挤出来：本尊让你安静！
莫名觉得这语气不对劲，系统暗戳戳掀起眼皮的一角，瞅了九歌一眼。
嘛呀！脚下一软，一个踉跄，系统掉在椅子底下，可怜兮兮的钻出一个狗头。
奈何九歌理都不理，直接把系统关进小黑屋，暗戳戳琢磨着回到系统空间要怎么拆掉系统。
系统：……本系统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竟成为一介玩物，生亦何欢，死亦何哀，终日打鹰，今被雀啄了眼，哀哉哀哉……
对着墙壁狠狠踹了两脚，转过身靠墙颓废的滑坐在地上，自怜自艾。
许是因为黑化值涨了嫌麻烦，许是见到祝涵惨白的小脸而不忍，总而言之，九歌抱着祝涵的手紧了紧。
腾出一只手来，在祝涵的发顶轻揉。
“别怕，都是梦，梦里什么都有，你害怕什么，什么就会出现，你可以听，听它们说话，它们会说话的，你猜它们说了什么？”
清冷的声音唤回了祝涵的神智，脑袋里嗡嗡的响声被清冷的声音占据，异常清晰。
虽然很害怕，嘴唇在颤动，可是祝涵并不想在姐姐面前这样，努力克服并压制内心的恐惧，视线慢慢从小虫子转移到九歌。
看着幽深的黑眸，祝涵的内心突然平静下来了。
敛上眼睑，竖起耳朵，姐姐说有声音，那就一定有声音。
良久，祝涵睁开眼睛，“它们说：快走！怪兽来了！”
九歌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亦没有任何动作。
让祝涵一致以为自己错了。
垂着脑袋不敢看九歌。
两根食指在胸前绞动，俨然一副做错了事挨训的小孩子。
九歌不禁点头：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还有救。
忽然，小虫子躁动不安，在结界壁上不停的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