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4章 叫门天子
“这些……就是太子教你的？”
苏子籍静静听了，先不反驳，抿唇沉思，良久才叹着：“太子满门诛灭，陛下以为呢？”
皇帝不由一窒，任凭天花乱坠，这句是绕不过去。
当然，要是平时，君臣无狱，就算无理赐死，也得俯呼万岁，可现在这情况，要是不讲道理，就是自己不要体面了。
皇帝半晌才说着：“那是小人作崇，朕也是被蒙蔽，等朕醒悟，不就杀了小人，并且给太子赐谥加封了么？”
“并且，太子可以说朕不是，你却不行！”
“你本流落到民间，与布衣无异，若不是朕派人暗查，数十年孜孜不倦，哪有伱拨云见月，青紫加身？”
“更不要说托付社稷，守器纂统，承七庙之重，这是何等看重？”
说到这里，皇帝却理直气壮起来：“不想你终是行事乖戾，竟然敢逼宫于朕，别说天人共愤，就是侥幸得成，青史如何评你？”
见苏子籍只是听着，并不语言，心里又是一沉，细长苍白的手指不安搓动着，说：“这事本无可挽回，现在齐王谋逆，却尚有转机！”
有女人披散头发，在路过时，忽然离开队列，就扑到皇帝脚下，连连叩首。
见皇帝铁青着脸不答，苏子籍也不追问，只是笑着：“陛下自然和叫门天子大不同。”
“连皇帝都被胡人俘虏”
只听了这话，还没有细想，赵秉忠的头已经“嗡”了一下胀起，眼前的景物立刻变得恍惚起来，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太孙，又看了看皇帝。
“或有孕者，尚无封号者，一概以嫔待之，遣太医以侯宗碟”
“天子岂有随意亲征之理，朝臣为什么不阻止？”
甲兵立时退了下去，铿锵连声，将殿外围着，却隔了数十米，也不怕有人听见。
“主少国疑，国事全由太皇太后操持，任用阁臣主理朝政，这些都是因有之意”
赵秉忠才暗想，就听苏子籍思略而定。
苏子籍寻思回想，这时天蒙蒙亮了，殿内更点着蜡烛，一眼看去，太孙也二十的人了，看起来却约莫十六七岁，头戴金冠，身穿冕服九章，袍袖翩翩，踏着高齿屐，风采果然过人，太子也犹有不及。
“你也闹够了吧，不就是要这位子？朕认输了，传给你就是！别闹得朝野不体面！”
“登基八年，正式亲政，少年天子，雄心壮志，当时远有胡患，不时扣关，竟然率军远征！”
一句句命令清晰，苏子籍又指了指赵秉忠。
他熟读历史，对历代帝王更是铭记在心，幼主登基有，太后操持有，但是18岁亲政，御驾亲征却对不上了。
“陛下，曾有一朝，幼主登基，其虚岁10岁！”
“陛下，救救臣妾吧……”
“而后八年，本以为天位已定，宁复有他，结果趁皇帝有病，武侯、御史、太监等乘机发动夺门之变，废郕王，太上皇复位称帝，尽杀郕王忠良功臣。”
“有封号者按级奉养，不得折扣。”
“曾侍寝者，若无封号，一概以才人之级待之”
“什么？”皇帝不由惊呼，摇头：“不肖子孙，败坏社稷。”
“你若悬崖勒马，罪责尽在齐王，尚能柳暗花明！”
“想说，就说罢！”
“令，凡养心殿及宫内之内女子，一律鉴别，尽迁寿康宫、寿安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