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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身先行而心欲止

她们两人赶了一日的路,来到一间客栈落脚。竹儿和林鸢同住一间房屋。

这时,林鸢对着竹儿说道,“竹儿,今日你我入这江湖闯荡。莫再以主仆之间自称,也断然不可暴露唐门身份。你我换一名字称呼!”

竹儿对着林鸢连连点头,“可,小姐,要换成怎样的名字!”

“你我以姐妹自称,唤我林鸢姐姐便可!我唤你为竹儿妹妹,可好?”

“林鸢姐姐么?既然小姐你换了名字,那竹儿也断然不叫竹儿了!”竹儿略作思索的模样,却久久也道不出其欲换之姓名。

林鸢看着竹儿笑着说道,“不如便叫林沫儿如何?我便唤你沫儿?”

竹儿听到林鸢的话,笑逐颜开。“好,那竹儿便叫沫儿了!沫儿!沫儿!嘻嘻!”

“看你开心成那个样子?”

“小姐,竹儿这不是高兴么?难得能出来江湖看看!而且我们现在住在客栈里呢?”

“你看你,还没改口呢?”林鸢嗔怪地看着竹儿一眼。

“是了,我这还说错了。不应该叫小姐,应该叫林鸢姐姐。而我也不是竹儿,应该是沫儿了!”沫儿说完之后,还在细细念叨着自己的新名字。

林鸢却是看着窗户,忽然想起了一些无甚重要的事情。

林鸢来到了窗边,打开窗户,仍有凉风吹进屋内。沫儿看着林鸢这样的举动,不等林鸢开口,她便下楼去叫酒菜。

冷风一下一下的吹拂着林鸢的脸,这让林鸢有些几分的清醒,也生了些许想饮几杯酒的想法。不等她向沫儿开口,沫儿便拿着酒菜上楼来了。

“沫儿,你还真是我肚子的小虫子。我心中想些什么,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林鸢对着沫儿笑着,满脸的愉悦。

月光洒在林鸢的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沫儿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并是自己来认识的唐白箐小姐,而真真就是那个名叫林鸢的人。

可沫儿今日是头次听闻林鸢这个名字,又如何会明了林鸢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所以那想法,也只是被沫儿当江湖的影响,并未真正的放在心上。沫儿认定着,即便自家的小姐换了个名字,那也是自家的小姐,无论如何,就是自家的小姐唐白箐。故而,在这一刻,沫儿也认定了,林鸢也是自家的小姐。

林鸢坐在窗台之上,一边饮酒,一边望着外头的景色。

外头的月亮很亮也很圆,林鸢那一瞬间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她借着月光和凉风,盘算着之后的事情。

“沫儿,你觉得江湖如何?”林鸢冷不丁的问出这句话来。

沫儿被林鸢这样问,忽而有些不知所措。“江湖之上有着侠胆义士,有着奇闻异事。江湖之大,大到无人得以窥之究竟,江湖之乐,逍遥自在得全凭自个之意愿。”

林鸢望着窗外,猛灌了一口酒,“逍遥自在得全凭自个之意愿啊!那还江湖还真就是一个好地方啊!”

沫儿有点不明白林鸢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疑惑着看着林鸢,“那林鸢姐姐,你认为什么江湖是怎样的地方呢?”

“江湖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在的地方,就是江湖!”

沫儿并没有听出林鸢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她笑着也喝了一口酒,“我们终于出来了,终于来到江湖之上闯荡了!我和林鸢姐姐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实现了!”

林鸢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又猛灌了一口酒,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月光之下,外头寂静的树林也带了一分凄冷,殊不知是清冷之人望之清冷,亦或是清冷之景使之人变得清冷,是林鸢之感使景化凄冷,亦或为景凄冷使之林鸢心化凄冷。

唯一知晓的,便是林鸢手中酒,无法使林鸢暖,无论心,亦或是身。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的喧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