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抬头，望向四楼跟五楼之间的一扇大铁门。
它就像一个英勇无畏的大将军，守着一座牢不可破的城池。
“疯子吗？”沈念低头，喃喃自语，“或许……会是天才呢？”
天才跟疯子之间，只有一线之隔。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在熟悉新工作环境的过程中，沈念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这些病人里，有很多被湮没的天才。
比如说，23号床的小胖子在画画上特别有天赋，他可以只用几分钟就临摹出一副名画的高仿品，肉眼看上去几乎没有差别。
比如说，1号床的梁小姐十分擅长培育嫁接花木，任何一根枯枝到了她手上，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散发出生命的活力来。
比如说，35号床的何麟，他对空间上的物理及数学非常敏感，任何建筑体，他只要看上一眼，就能精准地说出它的地基深浅、承重结构及总体设计图。
沈念非常佩服他们的天赋。
她也很喜欢跟他们聊天。
她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这些病人用强大的脑洞来填补她贫瘠的想象力，赋予了她一个个丰富多彩的故事。
这一天，沈念过得很充实。
傍晚准备下班时，强制医疗科的大门忽然开了，沈念见到了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人。
“小娴？”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来人。
小娴的脸色非常憔悴，目光浑浊而没有焦距，听到沈念的惊呼，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缥缈地落在她身上，突地诡异地一笑，没头没脑地问道：“你也进来啦？”
沈念一怔。
“你应该感谢我。”擦肩而过的瞬间，小娴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够因祸得福，得偿所愿呢？”
沈念猛地回头，目光如炬，深深注视着小娴的背影。
小娴是来进行精神病司法鉴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