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歌很好听吗？”顾非愚耳语。
“……也就那样啦。”江添推了她一下。
男青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既然都是去江大，我送你们吧。毕竟你们的车也开不了了。”
不等江添婉拒，顾非愚就拉过她走上前去：“好啊，那麻烦你们了。”
一路上，女生坐在副驾驶不断回头和江添笑谈几句。
“江学姐，我叫付虹，不过你肯定不知道的，哈哈。”
江添回她一个笑容：“不用叫我学姐，叫我名字就好了。”
“唔，好吧。不过我觉得还是叫学姐习惯一点。嗯，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顾非愚内心有点傲娇地想着，一上来就叫我姐姐，我有那么显老吗。但是她嘴上还是很和善地答着：“顾非愚，是非的非，愚蠢的愚。”
“嗯？这个名字很好听诶。喂，阿霖，你怎么不打个招呼啊？”
“……我在开车耶。”
“开车？你刚才开车的时候不还一直在说……唔！放手！”
车子此时已经停在北门前。男生显得有点尴尬地回头看着两人：“她是我女朋友……可能比较，过于活泼了，见谅。哦，还有那个，我叫施有霖，也是江大的。大家应该都是读文科的吧……”
江添点点头。
三个人很有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这个话题。
下车后付虹就粘在江添身边，和她扯东扯西。
“学姐，其实我觉得，现在的心情也没有多糟糕吧，也就这样。诶，你和顾姐姐两个人住吗？”
江添看了一眼顾非愚。
顾非愚实话实说：“没有。和遇到的几个陌生人住在一起。人多总是好一点的。”
“其实我觉得，”施有霖接话，“我们应该尽量把所有留下的人聚集起来，才能重新组织起一个……小型的，社会。这样零散着生活下去肯定会毁灭的。”
“但是问题是，怎么聚集？聚集在哪里？”江添推了推食堂的门，能打开。她走进去看了看，难免有点怀念过往的时光。
“一起居住在这样的大学里就挺好的。”付虹回过头。
对，有道理。
把人们汇聚在这里，居住在寝室楼里。况且这里还有很多有用的设施场地，一个能维持人们生活——哪怕就短暂的一段时间——的社会，能很好地形成。
“我们得先去找居住的地方。”江添二话不说，从食堂里走出来，娴熟地往寝室楼走去，“我记得我还有不少东西留在寝室的，而且不知道寝室现在会不会有人……快跟上来！”
她很兴奋地跑到寝室楼下，急不可耐地刷了一下脸，冲进去飞奔上楼。
刚刚到达自己居住的楼层，她就愣住了。
“……阿姨！”
“小江？！小江！”张梅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江添，“你回来了……你回来了？这么多人？有人能陪陪我了？！”
张梅是江添之前的宿管阿姨。
其余三个人跟上了，站在后面。
“你们……你们先进去，那间是我之前的寝室，里面应该有我的日用品。我和阿姨好久没见了，先……先唠嗑一会儿……”
施有霖作为唯一一个男性，站在铁栅栏外面没进去。
“小江啊……你们来了，我就有救了……”张梅热泪盈眶。
江添大概把他们几个人的想法和自己现在的处境给张梅说了一遍。张梅欣喜：“好呀！这样可以呀！小江我跟你讲哦，我有个老表住乡下的，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诶，他们那个村子太偏僻了，还有好多好多的人没走掉哦，他们是可以一直种地，子子孙孙过下去的那种村子诶……我啊待会儿跟他说，让他送想办法送粮食过来，我们给他们日用的东西，一举两得嘛！”
江添同样欣喜，喊了一声顾非愚：“我觉得我们待会儿也得先回去，把那对父子和消防员都接过来。”
“对。现在就走吧。”
从这些人有勇气迈出大门的那一刻，他们的“末日”生活，开始逐渐走向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