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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虚无缥缈的梦

“路遇啊,妈和你说,去了补习班,那可一定得拼了命的学习啊,咱们这种家庭,就得靠高考改变命运哩,你看看你二叔家那小子,人家上的是985,出来挣多少钱呐……”早饭时,母亲照常又开始了她的说教。

我听的有些疲惫,开口:“妈,您就放心吧,我要是补习一年还玩,那我就不补了呗,何必再折磨我自己呢?”我边说边慢吞吞的吃着饭,内心有点乏力。

“妈知道,但该安顿你的不还得安顿安顿你吗,你明天就要去补习班了,去了就好好学,你也别嫌弃妈唠叨你,妈也是为你的前途着想,你得理解妈的良苦用心啊”母亲又开口说道。

“知道知道,但您不能让我好好吃个饭吗?”我再次疲倦的开口,同时语气也略显不耐烦的说道。

“你嫌烦了,啊?你说你要是考上大学,我还能在这说你吗?你看看人秀梅家的孩子,考的一本,人现在一家子都乐呵着呢!”母亲声音有些抬高,似乎是不满意我的不耐烦。

“您老是说别人家孩子好,您要觉着好,那您让他当您孩子啊!”我内心也是很烦闷,好好的一顿饭,开成了教育大会,一时间我只觉得有些吃不进去饭。

“我倒是想呢,你说你爸每天累死累活的为了谁?不就是为了你吗?不就是为了你以后能有个好前程吗啊?你以为你爸是为我和他呢,要真为了我和他,你爸也不用跑那么远一年回不了几次家了!”母亲显得有些生气道。

“是是是,为了我为了我,我知道,但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吃个饭?这也不行吗?”我声音也有些大了起来。

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吃着饭的路挽这时赶忙打汤圆:“哎呀,别吵别吵呀,妈,哥哥落榜了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呀,既然哥决定了再补一年,肯定会努力的嘛!您就别和哥吵了呗。”

母亲看着路挽训斥道:“你还说你哥,都要高中了,就爱玩,中考完了到现在书看过一下没有,高中跟不上怎么办,人家别人现在都在忙着补课呢,就你天天在家玩!”

路挽撇撇嘴低声说道:“早知道就不说了。”

“你们两个,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真真是两个活宝。”母亲生气的说道。

路挽又撇了撇嘴,说道:“妈,明天我和我哥都要去学校了,您就少说几句呗,给我们一个好心情呗!”

母亲听了后,脸色依旧不太好,张了张口又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随后关上了门。

房间只剩下我与路挽,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一时有些安静。

这样的唇枪齿战,不知发生过多少次,每一次,我都是内心如同被抽空了那般憔悴。

半晌,路挽打破沉默,低声对我说道:“哥,你别和妈生气嘛,妈也是为你好呗,就是妈性子急不会说好话,没事的,我相信哥你明年一定你能成功的!”说到最后,路挽还比了个打气的姿势。

我看着这个才刚要上高中的妹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得,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路挽撇撇嘴,轻哼一声,语气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还说呢,说好这个暑假带我玩那个雪地里骑马的游戏,现在好了,没戏了吧。”

我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路挽的脑袋:“放心,明年哥一定带你玩!”

路挽缩着脖子躲开我,轻哼一声:“最好是这样!”说罢路挽扒拉起了饭,只是没扒拉几口就又停下手里的动作,像是想到什么,与气有些低落的说道:“哥,你说,爸妈什么时候才能懂我们呢?”

我楞了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路挽的这个问题。

父母总是和孩子存在着代沟,而代沟的存在,便意味着父母是不可能真的懂自己的孩子,或许他们会知道自己的孩子喜欢吃什么,清楚自己的孩子喜好什么。可当刨根究底的寻问他们对自己孩子的了解,想必他们是答不出来的。

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内心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季节,这个季节只属于自己,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他们也不会与之分享,这是他们真正的灵魂,很脆弱,脆弱到他们没有勇气去与他人分享,而在青春期,这样的感觉便被无限放大,父母能够做的,只能是尽力去维护孩子的内心梦想着的季节,尽管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那个季节中自己的孩子究竟是怎样的面孔。这需要父母具备很高的意识,我的父母做不到,其实我相信,大部分的父母,都没有办法去做到。

看着我久久不言语,路挽叹了口气,说:“咱们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吧。”

我又看了看路挽,我明白,她也有自己内心所憧憬的那个季节,只是,这个季节的模样,只有她自己清楚。

我们二人再次沉默着,安静的吃着饭。而那沉重的气氛,也渐渐的随时间流逝而散去了。

饭后,我看着刷着手机视频悠闲的路挽,不爽的开口道:“你,去洗碗。”

“凭什么,我是你的奴隶吗?!”路挽一听便放下手机对我不满的喊道。

“少废话,快去。”我催促道。

“哼,不去。”路挽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