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又不好了，王爷快不行了。”
“那我得去哭一哭。”
“哀家陪你一起哭。”
万千秋是真的想哭了……
护卫第三次冲进来时，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随缘吧，他累了。
“殿下，世子妃要杀你院里的十五位娘子。”
身子一抽，眼睛一闭，人就昏过去了。
人刚出宫，就醒了。
“殿下，是回府吗？”
马车内传来一声清冷的语调，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出城。”
“世子妃那边……”
“让她杀，随她高兴。”
长宁王府，正前厅。
十五位娘子哭的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有个被他骄纵养着的云娘子，当了出头鸟。
“世子说我这双手生的极好，入睡时总要牵着才能睡着，世子还说要牵着我的手看遍世间繁华。”
“这乱世哪还有什么繁华可看，这话他也不知对多少个姑娘说过，就你当真了，不过既然世子爷喜欢你的手，那就砍下来给他留个念想。”
护卫拔刀作势要砍。
云娘子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
她不甘的咒骂：”你也不是什么好货，养面首的名声还不如我们这些青楼女子，至少我们卖身还能换钱，你还要倒贴钱赔男人，太傅千金又如何还不是腌臜货一个。”
我喝了一口温酒，又拿了一块绿豆糕一边吃着一边走到云娘子的面前。
她本能的跪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挂满朱钗的脑袋被我的海棠绣鞋狠狠踩住，脸贴到了地上。
我咬了一口绿豆糕，残渣掉在他的脸上，这种碾碎自尊的羞辱比拿刀捅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我不是什么善人，也不玩你打我一巴掌，我咬你一口的费时招数，我喜欢蛇打七寸，杀人诛心的利落手段。
“剁手割舌，别太痛快。”
云娘子惨白着脸喊道：”等一下，我……我拿一件极为隐秘之事和你换条活路。”
我靠近她，”说来听听。”
一抹寒光自她袖中探出，”贱人……我要你死……”
匕首顷刻便要割破我的喉咙。
我从容抬手，”咔嚓”一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已经掐断了她的脖子。
我抬起杀人的那只手掌，对一众吓破了胆的娘子道：”你们若要留下就在白绫、毒酒和匕首中选一个死法，若要走，我赠金百两相送。”
“禀世子妃，我自愿离府。”
“我也自愿离府。”
“我也是。”
我刚把人送走，他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见血的刀。
我问他：”死了个人，要紧吗？”
他笑得很淡定，”多大点事，你别累着就好。”
我刚要夸他大度，我的护卫一脸焦急的禀报，”小姐，府里养着的十二公子全死了，都是一刀毙命。”
我咬牙看着他，”我可只杀了一个。”
他把手里的刀递过来，”你可不能吃亏，来，去接着砍。”
“我先砍了你。”
我接过刀，一刀下去差点让我自己守活寡。
他见我动真格，也不惯着，抽了护卫的刀和我对砍起来。
我俩一路砍到房间里，也不知谁，贴心的关上了门。
不堪入耳的咒骂夹杂着刀兵之音，外面的守着的人默默后退，生怕这楼塌了砸死他们这些无辜的。
我和他在房间里，背靠着背守在门边上，他捧着一把瓜子很是认真的在剥皮，我一边砸东西一边吃他剥好的瓜子。
我的十二公子是太后送来的死士。
他的十五位娘子是皇帝送的暗探。
我们在那天喝了交杯酒，不为情，只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