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楷仁用了将近二十分钟，详细将事情讲明。
姜敏感慨道：“真是不简单，温队，才十六岁啊。在看到手镯的一瞬间做出判断和决定，下手果断毒辣，毫无畏惧怜悯之心。而且竟然非常专业，知道用铁丝扎前列腺能痛死人，表面却没有伤口，也知道在降服对方之后第一时间掰断拇指，剥夺对方的持握能力。温队，你没辅导过他这方面吧。”
温楷仁尴尬道：“没有。”
“那就是天赋了。还有那个姓管的孩子，雨打梨花，亏他做得出，我一个做警察的，都觉得害怕。这两人，天生的恶棍。”
温楷仁辩解道：“姜同志，不能这样讲，这两个孩子人性都是很好的，这次也是为了……”
“小温呐，我可没有在骂他，我是在夸他【恶】。”姜敏笑道：“好人要比恶人更恶，不然怎么跟恶人斗？”
“不过，小温，你不觉得今天这事，有点太凑巧了吗？”
……
刘明旺闭着眼，体会着凉水冲刷天灵盖的感觉。
昨晚笔录后，刘明旺并没有被准许离开刑侦支队，但是也没有为难他，队里的人对他极为客气，还准许他在警员的住宿区休息、洗澡。
有没有疏漏？会不会被人发现不对劲？
刘明旺自我审问。
问了自己好几遍，在脑海里复盘了几遍，开始给自己重塑信心。
没问题的。不会有人看穿我。
上辈子就没什么人能做到这点，这辈子也不会。
想到这儿，刘明旺擦干头发，走出浴室。
刑侦队还给他准备了早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坐到他对面，笑着问道：“味道怎么样？”
“很好，您是……怎么称呼您。”
“我姓姜，你叫我姜爷爷吧。”对方说道。
刘明旺点了点头，心里有了猜测，听口音，应该就是BJ来的那位专家了。
“刘同学，听说你会武功啊。”姜敏问道。
刘明旺点了点头：“只是三脚猫功夫。”
“听说你不是第一次和这种亡命徒动手了，都是全身而退，战绩彪炳啊，这可不是什么三脚猫。”姜敏说道，“你的武术老师是谁？”
“我爷爷教的莪武术。”刘明旺道：“他是老兵。”
“是谁教你掰人手指的？”
“我爷爷，他说他在战场上，就这么对付越南猴子的。”
“是谁教你用铁丝扎前列腺的法子的？”
“我爷爷，他说他在战场上，碰到嘴硬的越南猴子就是这样做的。”
“你还会开车截停？小小年纪……”
“我爷爷教的，他说在越南战场上……”
姜敏摸着下巴：“你爷爷呢？我得说说他，怎么能教小孩子这些东西。”
“过世了。”
姜敏笑了，拿起茶杯吹了吹，“对了，你说你去罗树标家，是因为怀疑他偷了你的钱？”
“对，姜爷爷，我赚钱不容易的，你一定要帮我把钱要回来。”
“他说他没偷。”
“真的吗？他会不会在撒谎。”刘明旺露出狐疑的表情。
“应该不会，杀人案都承认，会瞒那三千块？”姜敏道，“你丢的那三千块钱是哪里来的？”
刘明旺把三千块钱的出处都说得清楚明白。
姜敏站起身来，“好了，没事了，对了，你可以走了，你爸妈在外面等你。”
刘明旺露出欣喜的表情，“谢谢姜爷爷。”随后，便像个普通的少年一样蹦跶着离开，在温楷仁的护送下，离开警局。
姜敏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道：“好家伙，全推死人身上了，严丝合缝啊……十六岁的年纪，人生经历一览无余，探究下去也没意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