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予晰咬咬牙，想着秦斯栩肯定又要借题发挥了，心下暗暗叫苦。苏白找她出去兜风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过会遇到那些家伙，也不会知道自己还得在集装箱车的车底滑行一段。
由于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滑行的时候手臂不免与地面摩擦，但好在只是擦伤，不至于被擦去一片肉。
这个事情，她也不想发生的。
“我保证，不会有下次。”年予晰依旧低头垂眸，简洁明了地回答。
及时认错，态度诚恳。年予晰只希望这一天她能稍微再幸运一点，秦斯栩别找她麻烦。
秦斯栩的怒火攻心，但还是尽量压制着。他本想就此追究二人，他想立刻马上让苏白为这个事情负责，他想责骂她为了个破男人连命都不要，但他垂下眼帘，就又一次看到她手上的伤触目惊心。
他心软了。
他闭了闭眼，像是极力克制了什么，换了口气，才唤了一声程子令。
“子令。”
年予晰以为他又要借题发挥，当众为难她什么，正在脑子里不断搜索着应该如何“狡辩”，却听到了他的下一句——
“先送她去医院，”秦斯栩压制着情绪，尽可能不表现出来怒火，顿了一下，他转向米卡，“米卡先替她听着，一些要点会后传给她。”
年予晰惊讶地抬头看向他，刚好对上他阴沉的脸，霍然又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的破绽，赶紧又垂下脸。
秦斯栩没有继续纠结，只是静静目送程子令带她离开。
一切有惊无险，年予晰大松了口气。
等电梯时，程子令打量了一下她头上的毛巾，迟疑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提了，“年小姐要不……先去理发店把头洗洗？”
“那……麻烦你了，先送我去理发店。”年予晰不好意思地笑笑。
程子令看起来比秦斯栩好相处太多，说话的语气也较温和，所以年予晰和他交谈时，并没有感觉到有压力，相反会比较放松。
“我叫程子令，秦斯栩的助理。”在车上时，程子令又开了口，他主动介绍着自己。
“我听说过你。”年予晰淡淡地应了句。
“噢，呵呵呵，能被年小姐记住，也是我的荣幸。”程子令笑了笑，十分客套地说，停顿片刻，他看了一眼年予晰，再意味深长地继续说。
“很少见秦总对女生如此关心……”
这样的话，年予晰都不知道在小说里看到过几次了，没想到有一天还得自己来亲历一遍，她既觉得好笑，又觉得老土，同时还带着一丝怀疑。
秦斯栩，他对瞿梦芸才是特别关心。
对她……
这能叫关心？
这顶多是存心。
再则，如果不是他有事没事急着让自己火速赶回来，她现在都安安心心地在医院里等待包扎伤口了，而不是现在这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