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伸出左手，在麻色西服上衣领底下摸索，变戏法一般的取出一枚曲别针。
扔到了地上。
五人知道，这就是秦川作为小偷从房间里带出来的东西。
“因为规则！”
规则？
陈岚疑惑的看向秦川：“什么规则？”
秦川起身走到三首铜钟下方：“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面具男在宣读规则的时候，说‘在场的诸位里有且仅有一个小偷’，但是他在后续称呼我们的时候，说的都是‘在座的诸位’或者‘在座的候选者’。”
“这有什么不同吗？”
武夕熏眨了眨眼睛，风骚的叠加起双腿。
“当然不同！”不用秦川回答，吴启平说道，“当时面具男讲解规则的时候，我们六人坐着，只有他站着，所以他说‘在场的诸位’就包括所有人，有我们，也有面具男。”
“可‘在座的诸位’就只有我们六人！”
“秦川的意思是，面具男也在这个游戏里？”
廖凯想明白了秦川的意思，但接着提问：“但是，有没有可能这只是口语的表达问题？”
“诸位，我们面临的可是生死！”
“如果选择错误……”
廖凯看了看地面上的尸体，意思不言而喻。
“这只是我作出判断的一个方面，另外一个原因，是面具男在我们开始描述前说‘看来你们的战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所以接下来，我们继续游戏’。”
“他说的是‘我们继续游戏’，而不是‘你们继续游戏’，所以面具男也是游戏中的一份子，他是参与者，不是裁判！”
秦川越说，逻辑越清晰，也越坚信自己的判断：“还有一个重要的依据就是卡片数量。”
秦川快步走到面具男掀开的挂画旁边。
伸手掀开，背面什么都没有。
“面具男是在这里拿到身份卡片，然后放在我们每个人身后。”
“可问题是，如果光头壮汉没有辱骂面具男，我们就应该是7个人参与游戏。”
“可是，面具男只在挂画后放了六张卡片！”
“为什么？”
“是少了一张卡片吗？”
“不！”
“杀死一人，本来就是他的计划！”
“所谓的身份卡片，他就只准备了六张！”
秦川目光扫视过每个人。
“至于大家有没有说谎……我可以一一跟大家对质！武夕熏，你在房间里真的就只转了一圈吗？”
武夕熏脸色一僵，她没想到秦川早就看破了自己。
“陈警官，你最喜欢吃的零食真的是薯片吗？”
陈岚默不作声，但是没有反驳。
“吴老师，不论火腿肠有几箱，你为什么要把鱼罐头和火腿肠并列说出来？鱼罐头在地上，可不在货架上！”
吴启军神色变换，他没有搞文字游戏，但是他搞了一个句型上的听觉误差。
“还有郑斌，你说第三排货架，那我问你，谁定义了第三排货架就是离进出口最远的那个，在你心里其实它是第一排货架，对吧？”
郑斌张张嘴，他确是这么想的。
第三排也好，第一排也好，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
他自己描述的第三排，实际上他认为是第一排。
看似老实憨厚的民工，其实耍起小聪明来，不比任何人差。
只是，郑斌没想到，秦川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还有，廖老板，中间货架上根本没有英语本子，那是拼音本，对吧！”
廖凯皱眉，拼音本和英语本虽然都是线谱，但是拼音本是有竖格子的，英语本没有。
“最后一点，”秦川看向面具男，“他在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为再次成为一名领航员感到由衷的高兴’，所以，我们根本不是第一批来到这个房间里的人，对吗？”
面具男依然没有说话。
“他为什么不反驳你？”
武夕熏看了看面具男，对方面对秦川的分析，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因为，游戏还没有结束。”秦川冷笑：“他说的规则讲述开始‘你们不能再问我任何问题，我也不说话行动，直到你们选出小偷，我将亲自对其进行终结’。”
“我们现在还没有选出小偷，他当然不能开口！”
“可是，小偷先生……”廖凯皱眉疑惑：“抱歉，秦先生，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按照你所说，面具男也是游戏的参与者之一，那他就必须按照规则，进入房间偷东西。”
“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