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五长老又是何许人也？"
石疆耸耸肩，撇嘴道："你是否认为自己声名远扬，即便不自报家门，我也应认得你？抱歉，我根本没见过你——你过于高估自己了。"
孟博山气得须发皆张。
他是何等身份？
一向高高在上，无人敢如此放肆对他，很多时候他只需一个眼神，就能震慑那些所谓强者，而这个年轻人竟敢……如同机关炮一般反击。
"本座霸刀宗宗主，孟博山！"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
"宗……宗主？！"
石疆不由大惊，先是满脸惊讶、震惊、慌乱，接着转为敬畏与惶恐，连忙拱手行礼："弟子石疆参见宗主，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嘎！
二三十名霸刀宗精英都未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并非因为石疆的奥斯卡级演技，而是他的称呼和自称。
称孟博山为宗主并不奇怪。
然而……
他还自称‘弟子’。
"何谓弟子？" ...
在孟博山的身边，一位老者，他的手指着石疆，愤怒地咆哮：“面对死亡，竟还妄图借助本门庇护逃避制裁？真是荒谬至极！”
“三长老此言何意？”突然，一个冷冽的声音在关键时刻响起。
一群身影逼近，领头的竟是二长老柳荃！
众人面面相觑，惊讶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二长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三长老的孙子江大通，先是遭石疆剥夺了灵海，随后五长老陈西舟为复仇追杀石疆，却也丧生于其手。无论是江大通，还是陈西舟，都隶属于霸刀宗的古派系。
因此，按照古派的规则，此事的处置将由他们一手操办。
按照常理……
柳荃不应知晓这个计划，也不会有人通知他关于这次伏击的事。
“二长老此行何事？”孟博山的神色冷若冰霜。
“禀告宗主。”
柳荃上前一步，躬身说道，“石疆并非攀亲附贵，他是我们宗门的真传弟子。几日前，我发现他天赋异禀，根基扎实，且他对本门心存敬仰，于是他就成为了我的弟子。”
以孟博山为首的古派众人一时愣住了。
石疆拜了二长老为师？
“胡说八道！”
三长老江洲勃然大怒，愤怒得颤抖的手指向石疆，对着柳荃怒吼：“这孽畜伤害了大通，甚至摧毁了他的灵海、废了他的修为，你以为……收他为徒就能免罪吗？！”
“三长老此言差矣。”
柳荃眉心紧锁，冷声道，“首先，他与江大通的冲突我毫不知情。其次，他伤害江大通发生在成为本门弟子之前，如今既然他已经拜入我门，根据宗门法则……你应该明白吧？”
一旦成为师徒，过去的恩怨便由师门接手，这是武者世界普遍认同的法则。
简单来说，别说江大通的灵海被废，就算石疆杀了他，宗门也无法再追究。
“你……柳荃！你的意思是，大通的血仇就这么算了？！”江洲怒不可遏，怒火冲天。
“依规矩，的确如此。”柳荃冷笑一声。
“放肆！”
铿！
寒光闪烁。
江洲陡然抽出刀，厉声喝道：“我现在就将他斩杀，看谁敢阻拦！”
“三长老，住手！”孟博山连忙制止。
“宗主，他……”
“我会处理。”
孟博山以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
身为霸刀宗的宗主，即使他支持古派，也不能彻底消灭新派——新派的削弱必然对宗门的整体实力造成严重打击。
内讧，这是大忌！
所以在新旧派系的根本问题上，他会站在古派一边，但在其他方面……
有些规矩，总要遵守吧？
“根据宗门法规，石疆既然加入了本门，过去的一切恩怨应由宗门承担，他与江大通的恩怨，至此为止。”孟博山沉声宣告。
“宗主！”江洲焦急万分。
“但是……”
突然！
孟博山的目光变得冰冷，死死盯着石疆质问道：“石疆，五长老为何而死？”
说完这句，他特意望向柳荃，目光中闪烁着神秘的魔力，接着又转向石疆：“尽情揭露事实，只要这事与你无关，本座定会公正裁决，绝不让无辜的门徒受牵连！”
江大通的灵力源泉被毁，返回幽玄门告诉江洲，坚称对手拥有强大的神秘力量。
当然，这力量对仅是武道五重天的江大通来说，无疑是恐怖的存在。
于是，门派派遣五长老陈西舟亲自前往金陵城，意图消除石疆这个威胁。
然而，陈西舟却陨落在了那里！
得知此事，从孟博山到每位门人，一致认为凶手便是石疆——陈西舟来对付石疆，却在金陵丧命，凶手还能有谁？
陈西舟能够成为五长老，武学造诣必然非凡。
可以想象……
一旦决定对石疆下手，鉴于他竟然能击败陈西舟，霸刀宗必定会倾尽精英力量。
如今呢？
所有人的观念发生了变化。
首先，石疆实在太年轻了。
以他的年纪，修为能有多强？怎么可能击败一位五长老？
其次。
刚才，他们得到了关键情报：石疆已拜入二长老柳荃的门下。
那么……
陈西舟是谁杀死的？
没错！
这些老牌精英们无一不认为，此事与柳荃脱不了干系。
如果石疆能指认柳荃……连你徒弟都指出是你，你还有狡辩的机会吗？
“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