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隔着一条小溪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后，一个小姑娘抱着石头瑟瑟发抖。
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脸蜡黄蜡黄的，一双眼睛却很漂亮，身着蓝色麻衣，衣服上一道一道的，手上脸上还有划痕，血凝固在划痕上形成一条条细细的血痂。
余光扫过别处，冯龄才意识到她在山底，周围又没有路……
原主是被扔下山崖的！
冯龄做出判断。
可不是嘛，她自己手上都一道一道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念及此，她的目光更加冷冽，凝视着对面的小姑娘。
“我，我……”
小姑娘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大概率是被派来检查原主真死还是假死的炮灰……冯龄迅速做出判断，和缓神态，冲小姑娘友好的招招手。
“过来。”
她的声音很温和，但配上她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却显得异常恐怖，小姑娘抖的更厉害了，抱着石头，朝着冯龄跪着。
冯龄很有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小姑娘还是不懂。
既然如此……
冯龄瞬间冷下脸，喝斥道：“叫你呢，少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吃了你！”
她还真有吃人的本事。
九冥剑典的核心就是暴力抢夺活物所携带的生命力。
小姑娘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很大决心似的，快走几步跨过小溪跪在冯龄跟前不远处，怯生生的不敢抬头。
如此一来，更加印证冯龄的判断。
冯龄道：“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来这里，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不过我今天心情好，想做个好事，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握住。”
小姑娘惊诧的抬起头。
“我最讨厌说谎，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把事情都来龙去脉都说出来，但凡有一点儿虚假，这里就是你的埋骨地。”
冯龄急需了解原主的前世今生。
小姑娘面如土灰，动也不动，半晌才哭泣道：“戚姑娘，我只是余家最低贱的奴婢，什么都不清楚啊。”
再无其他话。
戚姑娘？
余家？
冯龄迅速扫了她一眼，小姑娘立刻垂下眼皮。
看来她是打量着我不会杀她，而说出事实余家不会放过她，在我和余家她选择效忠余家！
既如此……
冯龄瞟了她一眼，冷冷道：“好忠心的奴婢，上天会宽待忠心的人，你回去吧。”
小姑娘双目瞬间放光，头就要磕下去表示谢谢，但还刚磕了一半忽然发现不对劲起来，目光缓缓转向刚刚跨过的小溪。
原本清澈的小溪不知何时变得混浊不堪，许多魂灵漂浮在河流上空，用凄厉的声音喊着‘冤枉’‘拿命来’‘杀了你’……
小姑娘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瞬间苍白无一丝血色，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冯龄暗喜，虽然这具身体灵力微乎其微，但吓唬一个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姑娘试着站起来跨过小溪，但面对鬼哭狼嚎的场景怎么也站不直，最终瘫在地上，在满是石子的路上膝行到冯龄跟前，抱住她的双腿。
“女仙饶命！”
冯龄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但凡有一丁点儿不实之处，我就把你扔到小溪里，陪着那群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