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姐姐，我说过，这是一场我注定无法取胜的局面，但我并未说过要投降认输。”
“你是...假冒的！”风曦月立刻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真正的风凌寒！
虽然气息和灵力都一样，但她确信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风凌寒！
素遥走上前来，这时她更加确定了那种模糊感觉的来源...
“这是...替身符...”
师兄精通所有修炼方式，尤其擅长剑修与符修，并且他的风格就是剑符兼修。
可这替身符...
根本是不可能提前准备好的，它是一种即制即用的高级灵符，制作过程十分繁琐，需要将自己的血液和一定灵魂力量注入其中...
或许，唯有师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制作出替身符。
“你...又一次欺骗了我...”
“确实如此...”尽管这只是个替身，但是其神识却与白子黎相连，因此替身所说的话，其实也就是白子黎本人的意思。
“只是抓住了我的替身，还不足以算作你赢了，师尊...”白子黎深知自己的做法卑鄙，但在胜败面前，卑鄙又何妨？在胜负较量中，只有胜利者才能称为胜者！
他遵循这一原则，不论手段多么卑鄙，他不在乎，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采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只要有效果，他都可以接受。
“坐下来说说话吧，如果我们之间的恩怨问题还是没能解决，那就继续我们的赌局；如果解决了...我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他当然不敢亲自去找风曦月谈，因为他并没有足够的把握，风曦月会认同他的目标。
“素遥，那就麻烦你在旁边帮我们看着，别让人打扰我们。”
“遵命。”
素遥清楚，接下来他们的对话，自己并无资格参与，于是识趣地离开了。
“坐下吧...虽然有些诡异，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逃跑，如果我想破掉这个天罗地网阵，还是要费一番周折，届时我的气息必定会泄露出来，你抓我自然是轻而易举，你现在不用担心我会逃掉，这一点，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面对自己的替身，风曦月心中五味杂陈，同样的容貌，同样的气息，可眼前这个人分明是假的，她再一次因对他的信任，跌入了他的陷阱...
“你要把我逼到何种地步...”
“我没有刻意这么做...实话告诉你，我所求的其实很简单，只要你照看好众仙盟，不再插手我去做的事情，我们就互不干涉，等到一切都结束后...那时候...也许我才会有回归众仙盟的一天。”
“留在你身边...真的会让你如此不适吗？当时...我拒绝了你的求婚...而现在...我也不打算让你重新向我求婚...反而是我向你求婚呢？”
白子黎苦笑了一下：“来不及了...现在的我已经回不去从前了，你很清楚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一个魔修，如果我回去，会是怎样一个局面...众仙盟又怎么可能接纳一个魔修呢？”
“众仙盟属于我！我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如果那个超凡联盟属于你，你肯定不会那么多犹豫纠结，也不会害怕那些始终盯着我不放的世家家族对我下手。凭你的个性，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实力不允许，你早就把这些世家给灭了。也许...相比起我，你内心深处更渴望复仇吧。
白子黎压根儿就不怎么想着复仇的事，对他来说，复仇不过是众多要做的事情中的一项而已。
这样说可能显得有些不孝，但事实就是这样……他和父母共同生活的时间非常短暂……即使让他满心仇恨……他也无法做到……
“那么……你现在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你修行魔道并不是为了复仇，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风曦月不懂，他知道那件事情之后，既然修魔并非为了复仇，还能为了什么呢？
“为了你。”
“为了我……”
“你自己也知道我已经丧失了道心，早晚都会因为修炼的原因堕入魔道。如果凌寒剑仙堕入魔道，你会怎么做？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哪怕我不再修炼，毕竟我自己堕魔的问题摆在那里，那我留在凌寒峰还有什么意义？就是为了帮你排解寂寞吗？”
“那也……可以……”
“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不过……或许你说得对，那样的日子其实也不错……这样的话……我就不用费尽心思来对付你了……唉……”白子黎已经身心俱疲，既要处理自己份内的事务，又要绞尽脑汁应对风曦月，这样的日子，他一分钟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
“就连你妹妹风绮罗都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师傅也说过……我的性格很让人头疼……”
“那妈妈确实说得对……”
“嗯……她说得确实没错……”风曦月不由得笑了笑，那张冷峻的脸上终于增添了几分戏剧性的笑容。
师傅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个麻烦的人，正如师傅所说，如果她爱上一个人，最终肯定会把那个人逼走。
难道师傅有什么神奇的神通，能够看清一个人的一生吗？
“师傅曾经告诉我，像我这样一个麻烦的人，如果不爱任何人那还好，如果我爱上某个人……到最后，我一定会逼得那个人离开我……一切都如师傅所说……”
“是吗……”看来妈妈确实太了解风曦月了，毕竟她是妈妈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受宠爱的弟子，妈妈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风曦月，这才让她成为了现在的曦月女帝。
“嗯……师傅说过那样的话，我最近才记起来……”
说到这儿，风曦月便停了下来，她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告诉他那件事，如果告诉了他，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那妈妈一定还说过，你是一个心里想得太多，却又常常忽视自己的人，对吧？”
“嗯……”
白子黎这下算是猜准了。
“师傅……不……姐姐……好像很久没这么叫过你了，小时候我一直叫你姐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才改口叫你师傅的呢……”
或许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两人的关系才逐渐接近。如果说以前白子黎仅仅是把风曦月当作自己的姐姐、家人来看待，或许就是在开始称呼她为师傅的时候，白子黎才意识到，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并非姐姐……
而是一位女性。
他大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她，只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明悟，因此改口尊称她为师傅。
直到最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仔细回想，自己在情感方面，其实也是一个笨拙的人。
“跟我回去吧……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发誓，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我发誓。”
“我相信你……可是……恕我拒绝。”
白子黎相信风曦月。
正是因为这份信任，他反而不能回去……
他真的不是在跟风曦月怄气，到了这个地步，为那些事情怄气已经没有必要了。而且经过两年的冷静思考，哪怕仍有怨气，他也清楚，自己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
假设他没有修行魔道，或许他还可以接受和风曦月一起回去。但一旦踏上了这条道路，就没有退路可言。
“你不肯跟我回去……是因为害怕世家发现你正在修行魔道……到最后牵连到我吗？”
“算是吧……”
听到这话，风曦月的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
“如果是这样，我更应该带你回去。如果……如果让我再次像那个时候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傅死在我面前的话！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