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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梦魇之变

这一刻,春花看向我的眼神,让我觉得陌生,像是被窥探了灵魂般,深感不安。

“但是,我还发现了一些规律。”我尝试转移话题,试图让春花放弃探究那些经历的真实性:“就是,穿越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不同。”

“嗯?什么?”春花果然被吸引,饶有兴趣地追问着。

“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什么意思?”

“在另外一个世界过的时间,比现实要快10倍。”

“就是说,你在那边10天,在现实只过了一天?”

“对。”我点头道,对春花这次的反应速度给予了认可。

“你最长一次睡了多久?”

“386天。”

“所以...你在梦里过了十年?”

“嗯。”

“是吗?”春花虽然嘴上认可着,探究的目光却死死盯在我的身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一个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从不深究背后原因的人,突然开始认真思考,让我觉得恐惧。

在这样的目光下,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冷汗从脊背流下,额角隐隐作痛。

我和春花无声地对峙,随着小小的到来而结束。

她从门口探进头,有些埋怨地开口:“不是说过来找我吗,等半天也没见人来。”

春花迅速移开视线,笑着道:“怎么,一天不听我吐槽,不舒服是不是!”

“那是,就等你指导工作了。”小小顺着她的话开玩笑。

春花从床上艰难起身,走过我身旁时,拍了拍我的肩膀,眨眼道:“小郗,你先睡。下次再给我讲你那些经历,我很感兴趣!”

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全然没有刚才那般认真审视的模样。

小小也嬉笑着过来搀扶她,只是在离开时扭头看向我,道:“你安心睡觉,可别再做噩梦了!”

再平常不过的客套话,不知为何,此刻听在我的耳朵里,总觉得异样,连带着两人离开时的对视,都像是带着深意。

或许是带着疑问入睡,我果然陷入梦魇之中。

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我没有出现在巷子里,而是躺在一间阴暗狭小的房间,只有身侧一盏小灯,发着血红色的光芒,宛如梦魇中的牢笼。

远处似乎有人在哭泣,我想要扭头看,却发现头和四肢被紧紧束缚着,一动也不能动。

那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突然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出现在眼前,她的眼睛掉落了一只,耷拉下来,连着黏稠的液体,一同落在我的脸上...

我的心脏骤停,随即爆发出一阵恐惧的尖叫。

头顶的灯陡然亮起,我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头上戴着检测脑电波的仪器。

身旁的春花见我醒来,伸手擦拭掉我额头的汗,担忧地开口:「小郗,你没事吧?」

在她身后不远处,时英院长和小小穿着白大褂,脸色凝重地注视着我。

想必是自己的偏头痛犯了,我松了口气,开口道:「我...我做噩梦了。」

「梦到什么了?」

「一个女人,脸上都是血,眼睛...眼睛耷拉着...」

我语无伦次地描述着,下一秒房间灯光暗淡下来,小小突然贴过来,伸手把左眼眼球拉出眼眶,鲜血涌出来,喷在我的脸上。

她的嘴角裂开来,阴森森地开口道:「像这样吗?」

那张血色的脸,和梦中的女人一模一样。

……

极致的恐惧,令我猛然惊醒,自己躺在房间里,四周安静明亮,窗外的桂花摇曳着。

我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袭来,这次是真的醒了。

「原来是梦中梦。」

我这样想着,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顺势转身想要起床。

眼神对焦的瞬间,小小的脸出现在眼前,恐惧从心底攀爬上来,我再度爆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春花从门外跑进来,焦急地询问着。

“她...她出了好多汗,我过来看看,是不是发烧了,就...就...”小小拍着胸脯,语无伦次道,也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而我在这会儿功夫,受到三次惊吓,已经是面色发白,冷汗如雨,心跳半天舒缓不下来,更别说开口解释了。

“咳,应该是做噩梦了,她经常这样。”春花看我的样子,心里也有了答案,一边推着小小往外走,一边解释道:“这次应该是被吓惨了,你先回去吧,别刺激她了...”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我心神不宁地坐起身子,手还在止不住颤抖。

回想起梦里的场景,那张血色的脸虽是小小的模样,同现实的感觉却全然不同,似乎是更加熟悉与亲近的存在。

这让我记起某次偏头痛发作时,仿佛也是因为做了噩梦,醒来后我头痛欲裂,只能一遍遍用头撞墙,直到鲜血顺着眼角流下。

当时,赶来的时英院长焦急地询问着:「你看到什么了?想起来了吗?!」

我浑身抽搐,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嘴里含糊不清说着:「血,好多血...他们死了,都死了...」

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醒来,那场噩梦被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对于自己出现在陌生的病房也一无所知。

从春花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我找到时英院长询问。

对此,她沉默了许久,解释道:「你丢失了很重要的记忆,噩梦是一种提示,或许还隐藏着真相。你这次应该是想起什么了,才会痛得那么厉害。」

当时我嗤之以鼻,以为和当年的「嗜睡症」一样,是医生无能为力的解释。

可如今,梦里第一次出现了现实中相识的人,这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丢失过记忆。

但很快我便把这念头抛之脑后。

只是那样恐怖的梦境,让我对她的芥蒂又多了几分,更难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