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们刚跳下去后片刻，整个地下宫殿彻底坍塌，掩埋于地下，不见天日。
顺着地下河，秦沢音和炼红月极速地流动，而炼红月因为在激流中呼吸困难，挣扎了一会儿又失去了知觉，但是手指紧紧地抓着秦沢音的衣裳。
——
不知过了多久，或是一个小时，或是几个小时，又或是过了一天。
炼红月只觉头脑昏昏沉沉，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令她自己也无法忍受。那熟悉的梦境，勾起了她最不愿意回忆起的往事。那时候，她还不叫炼红月，她的名字，便是秦沢音口中的苏华，一个及其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终于，炼红月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第一反应是自己居然还活着，因为在昏昏沉沉中，她感觉到自己早已是死了。那种死亡的感觉，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使得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死是活。
她勉强支撑着坐起，向四周张望，周围昏昏暗暗，只有着极其微弱的手电筒的光，通过地下河的水面向四周折射。河水趋于平静，发出的声音很轻柔，就像夜晚的星空中刮过的流星一样。
而这手电筒的旁边，秦沢音平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前面的地下河，脸上的神情在河面光芒的反射下，一闪一闪，却很平静，一如既往的平静。
见到她坐起，秦沢音微笑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应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炼红月调整好呼吸，使得变得均匀，但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力气几乎还没有恢复，脖子上的伤口疼痛难忍。她道：“这里是哪里？”
秦沢音站起来，缓缓道：“地下宫殿的下面，一处空旷的岩洞，大概就是这样，具体的方位是哪里我也不清楚。”
炼红月轻笑一声，脸上飘过疼痛的神情，但还是忍住了，淡淡道：“我还以为……像你这么心思缜密的人，应该……早就预料到了……”
秦沢音微笑道：“你还真是高看我了，你说的那并不是人，而是神。”
炼红月运了下真气，虽然勉强恢复了一些，但还是感觉身体不顺畅，特别是脖子上的伤口，始终无法恢复。那僵尸从她身体里吸走的精元实在是致命，几乎让她差点命丧当场，若不是秦沢音出手，完全没有能过活下来的机会。
秦沢音缓缓微笑道：“你受的伤，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好的，所以你还是静心休息，不然很有可能会加重。”
炼红月停了下来，看着他道：“那只僵尸怎么样了？”
“上面的宫殿已经坍塌，它被埋在下面，一时半会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出来了。”秦沢音道。
炼红月稍一沉吟，道：“是你打退僵尸，救了我吗？”
秦沢音微笑道：“这里应该也不会有第三个人。”
炼红月冷冷道：“你早就有能够制服僵尸的实力，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秦沢音思考了下，缓缓微笑道：“那不是我的目的，况且我也并没有能够完全制服它的能力。”
炼红月伸手轻轻摸了下脖子上的伤口，自己的精元就是从这里被吸走的，不知道那僵尸又会进化到什么程度。想了想，咬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事情？”
秦沢音微笑道：“你说的是哪个方面的呢？”
炼红月心里猝然一紧，攥着地上的石子，看着他，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苏华吗？”秦沢音微微一笑，缓缓道，“你又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过去的名字呢？”
“我……”炼红月一愣，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却在今天，重新被唤醒出来。
秦沢音微笑道：“也许你应该问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根本就没有忘记这个名字，不然的话不会有这种反应。”
炼红月无法回答他的话，因为他说的确实是这样，若是能够这么轻易地忘记自己的过往，她也不用一直都以这副冷酷的姿态去面对别人了。
沉默下来，又过了几分钟。炼红月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沢音淡淡微笑道：“若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炼红月心里一紧，松开了手里的石子，冷冷地看着他。
秦沢音略一停顿，微笑道：“秦沢音也并非是我的名字，我叫做千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