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
不光美，还很惹眼。
林屿宁没吝啬夸赞的话语，他此刻想把习羽藏起来。
习羽觉得太过了，选了同样风格的黑色长袖V领衬衣搭配香槟色的提花晚礼裙，相比起来低调不张扬，她不喜欢争奇斗艳的穿着。
配了一双同品牌的黑色粗低根尖头玛丽珍皮鞋，习羽回试衣间换回了舒服的连帽卫衣，出来的时候，林屿宁在刷卡。
看到小票上几万块的账单，习羽有些肉疼。
“你要是带其他学生去参加晚宴，也会报销礼服钱么。”
“那不会，只会有一些象征性的补贴。”
等着Sales包装礼服的功夫，林屿宁起身站在习羽的身前，伸手帮她将换衣服时弄的凌乱的发梢理在耳后。
习羽白皙的脖颈处还残留着他前一晚留下的红痕，被松软的卫衣帽子掩住，林屿宁看了一眼，将习羽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还少了一条项链，有喜欢的品牌吗？”
“没这个必要吧，你过去参加年会都这么隆重吗？”
“和年会无关，想送你一条项链，我还想要买戒指。”
林屿宁摩挲着右手的无名指，那里还缺一枚戒指。
习羽没再推脱，她对于珠宝首饰品牌了解不多，能叫上名来的不过就是那些在海港城临街铺面的品牌。
从店里走出来，习羽还在想她偏好哪一家的风格，刚想推给林屿宁，就看到了露在外的脚踝处的红线，以及上面缠着的那条细细的黄金链子，平时很少会注意到它，半年多了，乍一看过去，还能隐隐的发着金属的闪光。
习羽故意的踩上脚前宽大的梧桐落叶，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脚上这条链子是什么品牌？我很喜欢。”
“Cartier，阿公的眼光确实好。”
刚好他们路过的恒隆广场就有一家Cartier门店，这家店好像刚刚结束一场线下推广活动，红毯隔着老远一直铺到了店内，习羽对于这种明星推广早已见怪不怪，拉着林屿宁从人群里穿过，避着摄像机的镜头进入店内。
果然没有哪个女生能逃得过珠宝首饰，习羽一直觉得自己不喜欢这些东西，可看到那条双环项链的第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
林屿宁顺着习羽的眼光，拜托Sales拿出了那条镶钻玫瑰金双环项链，替习羽戴上后，将镜子移到她面前。
“你的眼光也很棒。”
习羽看向面前的镜子，或许是打光的缘故，衬着她脖颈处的肤色特别白皙，项链贴着锁骨而下，设计师是有些本领在身上的，这么一条细细的链子，戴在脖颈上就没了拿下来的心思。
“就要这条，刷卡吧，男朋友。”
林屿宁哪会听不出习羽语气里的故意，徒生出逗她的心思。
“等戒指也选好了一起刷，我的卡在我女朋友手里。”
习羽也没指望林屿宁认真的和她斗嘴的时候，能从他那里讨得什么便宜，林岛安早就说过了，他家阿弟什么都好，就是嘴欠，毒舌起来要气死人的。
Cartier很合习羽的品味，习羽喜欢简单的品牌，产品系列不要过多，选起来不至于眼花缭乱，她几乎是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戒指，可惜带钻的三色戒指套在林屿宁骨节分明的指节上过于秀气了，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觉得这个戒指很适合你，我可以试试不带钻的那一款。”
Sales按照林屿宁的要求，拿了同款戒指习羽的尺码给林屿宁，他握着习羽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推上去，拉着她的手看了看，很衬她。
拿到了不带钻加宽的戒指，习羽帮林屿宁戴上，十指交叠，她马上就明白了林屿宁的用意。
“你是不是本来就是要来买情侣戒指的？”
“是的，我选的你不一定喜欢，你自己选的你肯定满意。”
在习羽没毕业前，两人都没有办法公开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林屿宁也只能用这种办法对外宣告他们并非单身。
习羽拿出林屿宁的信用卡刷卡，她虽然不怎么用这张卡，却一直带在身上，扣在学生卡卡包的另外一侧，很有安全感，林屿宁给她的安全感。
一天刷了十几万下去，远远超过了习羽的消费习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负担，这也是她不想和林屿宁在经济上有牵扯的原因。
日常的小花费其实也还好，她也不觉得像吃饭钱，逛街买衣服这种花费需要斤斤计较，这么大一笔钱花出去，她很难平复自己的心情。
习羽赤诚，有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林屿宁一眼就看出了习羽的情绪。
“有心事？”
“有，我还只是个学生，没有固定收入的学生，我可以不在乎小钱，十几万对我来说数额很大，赶上我一年的学费了。”
林屿宁掩着脸上的笑意，习羽这个以学费为计量单位的方法很有意思，他常常告诫学生要摆脱学生思维，习羽这一刻的学生思维让他觉得有时候也没必要那么的去全盘否认一种视角。
“你知道内地大学一年学费是多少么？”习羽戳了戳林屿宁。
“几千块。”
林屿宁经常来内地的大学开讲座，内地和新加坡是社会学中比较研究的首选，他的项目团队也经常来内地，他还不至于对内地陌生。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我还知道你的奖学金覆盖学费后还有剩余，教授们从来没有克扣过你们的劳务费用，你读书的这几年，账户金额应该只多不少。”
习羽没懂林屿宁的意思，他说的是没错，大学这几年她参与了很多项目，假期不爱回家，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给教授们打工，账户余额是很可观。
即便是没有余方升的信托基金，她现在也不会被钱所困扰，不过习羽物欲低，花钱从来不会大手大脚，只会买用得到的东西。
“以你的能力，挣这些钱不难，要学着享受消费，花钱是一件快乐的事。”
“我这不是花的是你的钱么……”
承了林屿宁一记眼刀，习羽现在更享受在他的雷点上蹦迪的快乐。
林屿宁没好气道，“那你更不需要有负担了，我挣这些钱更轻松，另外家里给我的账户里的钱更多，足够我们俩挥霍的。”
和习羽不一样，林屿宁从没觉得花家里的钱有什么负担，他甚至不觉得花林岛安的钱有什么负担，他的一切都是家里给的，家里也从未对他有过任何的要求和期盼，无论是学物理还是学社会学，他做什么选择家里永远都是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