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羽还好，Carla就没那么幸运了，吐得昏天黑地，这船开了多久她就吐了多久，习羽拥着她给她强塞了3次保济丸，全都都被吐了出来。
也不知道遇上Laura这样的船长Carla是幸运还是不幸，原本预估到达计划水域的航程怎么也要三个小时，可他们不到两小时就到了。
游艇停稳在海面好一会Carla吐得胃里空空如也，身体才感觉舒服。
Laura优哉游哉的带着她的大副阿福从驾驶室出来的时候完全不在意Carla那铁青的脸。
鱼钩、鱼饵、坠子等渔具都是何嘉树准备的。
习羽认识何嘉树一年，她都不知道何嘉树还是一个狂热的钓鱼佬，拥有多年的海钓经验，隐形的钓鱼高手。
钓鱼的主力是何嘉树、李亚普和汪载。
习羽和Carla也就是重在参与。
林屿宁则是全程摊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完全不参与。
习羽亲自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愿者上钩。
有时候觉得鱼咬钩了，拉起来结果一场空，有时候反应慢点，鱼吃饱了溜之大吉，还在盯着海面望眼欲穿，只能时不时拉上来看一看，碰碰运气。
海钓这件事最开心的还是拽起鱼钩的那一刻，看到鱼钩下面咬着鱼的那一瞬间，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叫肾上腺素分泌，直冲脑神经。
兴奋点一下子打开，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不自觉地大笑起来。
“我感觉我的钩在动。”
还没等何嘉树反应过来，习羽就发力的使劲拽着鱼竿，鱼线被两股力量拉成弧线，习羽在船上遛了这条鱼两圈才把它拖没力拉到船边。
何嘉树将自己的钓竿固定好，用渔网捞上来一条通体发红的鱼，大力扑腾着。
何嘉树教习羽解钩。
“你啊，还真是大力，这么大的一尾燕尾星斑都能让你拽上来。”
习羽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什么新手保护期，感觉和运气都甩3个主力一大截，一会儿一只，一会儿一只。
钓上来的海货习羽一个也不认识，自己都被惊到了。
随着鱼上钩的次数变多，被咬钩的快乐感就会被稀释，习羽没了新鲜感，就不愿意跟着他们再继续。
另一边，林岛安和Laura还有她的大副阿福凑在一起抽烟喝酒。
阿福看起来傻傻的，本地人，年龄不大，渔民出身，皮肤晒的黝黑，穿着海魂衫比Laura收拾的要利索的多。
林岛安钟爱葡萄酒，习羽也是。
她大着胆子跑过去向他讨酒喝。
讨酒也就是借口，对Laura好奇才是真，小姑娘不藏着心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林岛安看破不说破，拿了个新杯子倒了一点点给习羽。
习羽一口喝掉，林岛安给她倒的酒量进嘴也就一口。
“大哥，你当我是小学生？”
对林岛安倒的一杯底酒很是不满。
“妹妹仔，饮唔饮Absolut Vodka？”
Laura操着一口纯正的粤语问习羽。
林岛安掐了手里的烟，顺便拦住了Laura要给习羽的那杯酒，用英文骂她。
“You’re a pain in the ass. She is my little sister.”
[你这个讨厌鬼！她是我妹妹！]
Laura听了也不生气，还煞有介事的模仿林岛安的口气。
“她是我妹妹，我怎么不知道Félix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女儿。”
习羽自己倒了些葡萄酒，和Laura碰杯，向她自我介绍。
“Uno，Feynman的学生。”
看着习羽将杯子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听到习羽的英文名字Laura愣了几秒，很快就被习羽的莽撞气吸引。
年轻人就是生动活泼些，林岛安这个忘年交已经长得有些大了。
“这是我从巴罗洛带回来的红葡萄酒，这样喝Simon会心痛的。”
习羽品了品嘴里的味道，这口感确实要比以往喝的红酒味道都要好，当然她也没喝过什么高级的红酒。
“船长，这里可以看到鲸鱼吗？”
“看你运气了，幸运的话可以看到伪虎鲸。”
“幸运的话可以看到鲸鲨吗？”
Laura大笑，习羽一脸茫然。
“鲸鲨是鲨鱼，我记得有人在这附近看到过鲸鲨，遇到的概率很低。”
林岛安给习羽科普，顺便掐了Laura手里的烟。
在Laura身旁那看了许久热闹的阿福指了指一旁的网线。
“我们下了捕鱼网，你今天可以看到很多种类的鱼虾。”
“可是，渔网捕鱼不是需要办渔民证的呢？”
“你觉得我会让自己非法捕鱼么？”
林岛安笑着反问习羽。
手里没了烟，Laura也就安生下来，抿一小口手里的伏特加，闲着无聊，问习羽。
“为什么喜欢鲸鲨？“
“它长得好可爱。”
“可爱？”
“不可爱吗？它身上有星星哎。”
习羽倔脾气的解释自己的喜好。
Laura海上漂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形容鲸鲨可爱的。
不仅仅是Laura，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也无法理解习羽觉得鲸鲨的可爱。
“行吧，我喜欢虎鲸，和你喜欢的鲸鲨一样可爱。”
Laura虽然不理解，但觉得小女生很有意思，和她聊起来。
“等等，我上网搜一下虎鲸长什么样子。”
Laura没拦她，还特意不说话等习羽掏手机。
“小笨蛋，这里都快到公海了，怎么会有信号。”林岛安提醒她。
习羽已经掏出手机，不死心的点开屏幕，真的没有网。
“虎鲸长什么样啊？”习羽很好奇。
“可爱的样子。”
Laura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习羽好奇，她就卖关子不给她讲虎鲸到底长什么样子。
习羽不信，向林岛安求证。
“真的可爱？鲸鱼能长得多可爱，白鲸也不过就是那个样子。”
“虎鲸长得是可爱，比白鲸可爱。”
林岛安说完习羽更好奇虎鲸的长相了，懊悔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不多读点科普书，多去去海洋公园现在也不会因为知识贫瘠被眼前的两人捉弄。
Laura看了眼手表，放下手里的酒杯。
“该起网了。”
怪不得这三个人不去海钓，这一渔网拽上来的鱼不比海钓刺激多了。
习羽算是开了眼界，这不比海鲜市场的海鲜种类还要丰富。
“过来，帮忙扔鱼，低于这个尺寸的全部扔回海里。”
林岛安用手掌给习羽比划了一下不能留下的鱼虾大小。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另一边海钓的人，一股脑全都跑过来了。
林屿宁也跟着过来了，不过还是不上手，坐在Laura旁边，看一群年轻人开心的扔鱼。
他其实年纪也不大，过早的进入大学，又连接发生了一些事让林屿宁失去了那种年少的鲜活感，这几年突然变得沉稳了起来。
何嘉树最是兴奋，他像一个海洋生物百科全书，这一网捞上来的没有他不认识的。
习羽的发问满足了他的回答欲，习羽也是佩服他，应和道，”你脑子里无用的知识还真是多。”
“被命运眷顾的女孩。”
Laura余光扫兴海里，语气平淡的感叹，给身旁的林屿宁指了海里的大家伙。
林屿宁顺着Laura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个头不大不小的鲸鲨正在游艇旁大快朵颐。
那边扔鱼的人沉浸在识别各种种类的鱼虾上，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海里。
“习羽，看看海里。”
林屿宁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怕习羽错过，好心提醒。
大家一起看向海里，看到鲸鲨，最兴奋的是三个钓鱼佬，返祖一般发出最热烈的欢呼声。
习羽最安静，静静的趴在扶杆旁看着大家伙张着巨口在他们放生的幼年鱼虾的地方一口一口的吞着海水。
在海里看到星空，大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习羽想。
看习羽对着鲸鲨虔诚的双手合十，Carla在一旁以为这是什么传统仪式，一本正经的有样学样。
在一旁任劳任怨扔着小鱼虾的林岛安看到习羽认真的许愿，属实是理解不了，发出疑问。
“你对着一条鱼许什么愿呢。”
“大家都能在寺庙里对放生池的乌龟许愿，我为什么不能在海洋上对着一条鲸鲨许愿，你看它那么大，却以浮游生物和小鱼小虾维生就很神奇。再说，神明这种职位，只要有人供奉不就可以直接上岗么？”
习羽自成一套逻辑，林岛安也不和她争论，随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