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市中医院。
程茜穿着一身病号服，靠在病床上，因为没有化妆，显得憔悴了些。
盛煜不在，她的私人助理唐洛心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一边给她削苹果，一边汇报一些公司的近况。
顾晚舟深吸了口气，等到她们交谈的间隙，才插了句嘴：“伯母，昨天晚上，真的很不好意思，请您原谅。”
虽然昨天晚上的事儿，顾晚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来之前盛老夫人嘱咐过的，再加上她是长辈，所以还是想面子上好看一些。
程茜微抿着唇，侧耳听着外头走廊上的动静。
直到那熟悉的皮鞋声渐行渐近的时候，她才苦笑了下，不动声色的抬高了声音：
“昨晚的事儿，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不该跟顾小姐说那样的话，是我的错，顾小姐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
顾晚舟微微蹙眉，她并不傻，程茜话里的弦外之音还是听得出来的：“伯母，您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昨晚是故意伤害您的吗？”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毕竟，对于你而言，盛世集团少夫人这个名分，远远比美国的名校学历更有吸引力。”
程茜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的低弱，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反而带着某种得意的神色：“这是我的错，所以我不会怪你……”
顾晚舟看着她，神色有些冷了下来：“伯母这话里话外，似乎都是在怪罪我的意思吧？难道伯母健忘，不记得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