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积云被直升机带来的风吹散又组合，路明非在这座南方小城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场面。
他看着笔直落下的直升机，透过玻璃，一双带着笑的眼睛正盯着他。
苍老的眼神，但是灰白色的眸子里跃动着光芒。
驾驶员是一个身穿黑色意大利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玫瑰的老人。
路明非想了想，对方至少要帅过了自己那小区传达室穿花衬衫的老头，浑身上下都是一股欧洲老绅士的气质。
“嘿，这老头真帅啊！”
路明非赞叹出声。
“礼貌点，唯独惹到他之后姐罩不住你。”
诺诺假笑着拧了拧路明非的胳膊，随后微微鞠躬喊道。
“校长好！”
路明非这才意识到面前老人的身份，立刻跟上诺诺的鞠躬。
“校长好！”
直升机在夜空下停稳，优雅的英国绅士跳了下来，手中拿着一个保温杯，不时还喝上一口。画风突然变成了退休大爷视察工作。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昂热看出了路明非眼中的困惑，摆了摆手冲他们呵呵一笑。
很是亲切。
路明非看着向自己慢慢走来的老人，不住地上下打量。
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老而不死是为妖，他可并不相信这样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是那种不带一点儿心眼的主。
更何况对方还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
“明非，一转眼你就那么大了。”
昂热上前按住了他肩膀，眸子里惊喜之色流转。
“校长您见过我？”
路明非疑惑问道，他翻遍了自己的记忆也没找见对方的影子。
“没见过，只是我看那些电视剧里长辈都是这么小辈打招呼的，显得会更亲切些。”
昂热耸了耸肩，吹起了口哨。
路明非忍不住拉下了满头黑线，所以校长你看过的都是什么烂俗电视剧啊！
“不说这些，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昂热绅士地为路明非让开了一条道，示意他登上飞机。
路明非微微迟疑，但很快便跟了上去。
诺诺一步想要跟上，却径直被笑眯眯的昂热拦在了原地。
“古德里安教授一会儿来接你。”
“我和路明非有一场单独的校长会谈。”
诺诺微微一愣，校长下午茶，又被叫做校长会谈，是卡塞尔学院的传统节目，只邀请最优秀的学生。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还没有入学的新生被邀请。
……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昂热，是一个活了一百三十多岁的老家伙，只想把龙王送进地狱。”
直升飞机上，昂热为他倒上了一杯斯里兰卡红茶。
路明非看着无人操控的直升飞机，一时无心回应。
“不用担心，我将他交给了诺玛，卡塞尔学院有史以来最棒的秘书。”
昂热敏锐捕捉到了路明非的疑惑，简单介绍道。
“也曾是我们很棒的一个屠龙者……”
路明非在这位一直笑呵呵的校长语气里捕捉到了淡淡的哀伤。
两人的视线相撞在空气中。
“她的创造来自于一位前辈的智慧，也就是我今天给你带来的礼物。”
昂热的中文很好，娓娓道来的语气会让人不自觉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