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人生都是坎坷的，有些人终究是过客，想通就好了，没有谁离了就谁就活不了。
又一年春，林淼重归故地。
凌晨的机场人们行色匆匆，林淼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在路边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周卓。
他穿了件褐色是风衣，双手插兜，伫立在路边，眼中情绪复杂，在林淼抬眸的瞬间就紧紧盯着她。
朝她自嘲般扬了扬唇，眼中流露出几分哀伤和偏执，转瞬即逝。
他什么都记得，以为是救赎，没想到是惩罚。
*
十几分钟后，两人在附近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停留。
“为什么出现在这？”
坐了有五分钟，周卓只低头搅拌咖啡一言不发。林淼对他没耐心，率先开口。
现在的周卓没有地位，早与周家父母离了心，只是个养子的身份。
没有十几岁少年那样的傲气，也没有因为处境而故意伪装出的温和，是可怕的平静。
他动作一顿，抬起头时，眼球布满了血色，“我在确认一件事，你的出现印证了我的猜测。”
一觉醒来，他脑中又多了些记忆，原来他如今的处境都拜她所赐。
“你也有记忆——不，或者说是因为你，我脑中多出的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因为你的出现，只变成了我脑中的幻想，你是为了周梁？”
周卓嘴唇发颤，“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林淼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起初当然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那个被亲人带头欺负而无力反抗的我罢了。”他既清醒，那扯谎也没用。
“只是途中遇到一个小可怜，想起来曾了的我。他叫周梁，不是我记忆中的周梁，帮他仅仅是因为略微相似的经历。
最开始，只是看在他可怜，深入了解后喜欢他，后来是为我也是为他，至于你...你若作风好，又怎么会落到如今地步，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他人。”
周卓终于蚌埠住了，一把将面前的咖啡扫掉，“我不可怜吗，我差点就看不见了！我的亲生父亲他差点就把我这个亲儿子的眼角膜给他的女儿！”
他眼睛猩红，双手捧脸，“你就不能也可怜可怜我吗？”
林淼就像看到有人吃翔一样恶心，“你别恶心我啊，谢谢。”
可怜谁都不会可怜他的。
自作自受能怪谁。
她摇摇头，起身拿上一旁的包包，“别作死，如今你养父母还认你，不愁吃不愁穿，天大的好事情，奉劝你别给作没了。”
拥有过再失去和从未拥有，哪个更扎心，周卓觉得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