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九龄低头看向旁边的工具，问道：“您不是带来B超机嘛，快给它做检查。老是不生，是否有个三长两短？”
秦豫摇摇头，回答说：“先不着急。动物不是人类，如果要让动物配合治疗，必须要先取得它们的信任。”
他干脆席地而坐，盘着双腿，发现旁边的食盆里，肉骨头安然无恙。另一只食盆里，盛满牛奶。
他面向藏獒，温柔地问：“为什么不吃东西呢？饿不饿？”
藏獒垂下眼皮，喘出一口粗气，竟微微地摇摇头。
这场景把钱九龄看个惊呆，赞叹道：“秦大夫，您可真是神医啊。都说您能和动物对话，钱某不信。今日一观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佩服的稀里哗啦。”
秦豫毫不理睬钱九龄的吹捧。他稍稍歪过脑袋，笑眯眯地对藏獒说：“就算你不吃，你的宝宝也要吃。我跟你说，小崽子们最贪嘴。喝点儿牛奶吧。等会儿给你做个检查。你放心，有我在，保你们母子平安。”
钱九龄看到，他的藏獒，懒洋洋地爬起身，垂着大肚子，慢慢向食盆走过去。
它低下脑袋，伸出猩红的舌头，哗啦哗啦地把牛奶卷进口中。
钱九龄羡慕道：“秦大夫，你来我的动物园工作，我给你月薪三万！”
秦豫右手撑地，爬起身来，满不在乎地讽道：“多谢钱老板美意。但我还是更愿意为全天下的动物看病，而不是成为你的私人医生。”
他打开工具箱，取出多普勒仪，准备开机。
“呜……呜呜……”
藏獒突然低鸣，引起秦豫的注意。他抬起眼，观察到藏獒翘起尾巴贴在后背，后肢微微颤抖。他急忙放下仪器。
“它要生了，快去准备一盆热水！”
钱九龄愣神半天，一边往外走，一边答应道：“我这就让保姆去准备。”
秦豫打开医药箱，取出一次性橡胶手套、脐带剪等工具，准备帮助藏獒接生。
等钱九龄带着保姆，保姆端着水盆来到犬舍的时候，看到地毯上正趴着五只黏糊糊的小家伙。
秦豫满脸笑容，蹲在旁边，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放在一只小奶狗嘴边。那只土黄色的小崽子闭着眼，颤巍巍地张着嘴，学会了吮吸。
“这一只身体虚弱，你要多关注它一下。”秦豫交代道。
钱九龄靠近几步，表情确实高兴。他语气却很不在意地说：“没关系，不缺它一个。”
秦豫皱着眉，站起身，暗暗攥紧拳头。他对钱九龄冷冷地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钱九龄感觉很可笑一样，抖着肩膀哼笑起来：“区区一条狗而已。狗是什么？玩具耳，赚钱的工具耳。”
秦豫感觉胸胸恶心。他深吸一口气，把工具收起，并说：“钱老板，我的工作完成了，出诊费三千。”
钱九龄眨眨眼，不满道：“不说好了两千吗？”
“原本说是孕检，现在我还做了接生工作。必须三千。”，秦豫嘲讽一样地又道，“钱老板富埒王侯、朱门绣户、乘坚策肥，难道还抠搜这一千块钱？”
钱九龄两眼放光，立刻点头答应：“秦大夫成语用得好，有学问。我给你三千。”
傻叉暴发户。
秦豫在心里把钱九龄骂了一顿。他果真拿到三千块钱，满意地离开钱家别墅。
拿到钱，他很高兴，撑着雨伞站在马路边。他心里想着，晚上请医院同事们吃一顿海鲜。
可他心里还记着紧急的事情。
等车的时间里，秦豫拿着手机在网上查询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依然用脑袋和肩膀夹着雨伞，双手输入文字——界陵县大闪光事件。
“2019年3月16日，15:10:00开始，界陵县全境，天空之中突然出现黑白条纹闪烁现象，如同损坏的黑白电视机屏幕。
所有通讯设备伴随出现滋啦滋啦的干扰噪音。
‘大闪光现象’共持续61秒，期间，界陵县全境通讯失联。
至今，各界并没有给出科学合理的解释。”
这些信息他早就知道。秦豫噘着嘴，继续往下翻找。
突然有一行文字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急忙点进贴吧这篇半年前的帖子。
“……界陵县共有95人，因为大闪光事件失踪。这95人中，大部分是挂靠在界陵县林业局的科学家。
据界陵县民间传闻，这些科学家工作的研究所，在界陵县南宴山的白鹅岭深处，位置极其隐蔽……”
白鹅岭？那份林地证上的土地，就在白鹅岭。哪里有那么多巧合。
因为找到了重要线索，秦豫紧张地手指头像得了帕金森征。
然而，那个催命的丧钟又来了：
【数据结算：+3】
【总数：1519】
他记得很清楚：前三次，每次都加三个数。照这规律，下一次，再加三个数，总数1522，直接超过1521。
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