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莫非……”
方临点点头，“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刚才化作厉鬼的便是我青玄门已故弟子的尸首。”
小刀眉头一蹙，“你们青玄门还真是变态啊。”
“弟子们都是修炼者，就算死去肉体也蕴含灵气，因此都会被运送到灵植园，对外宣称是安葬在宗门圣地，实则是做为灵田的肥料被埋进土里。”
言毕，方临长出一口气，轻轻摇着头。
“哎……”
小刀撇了撇嘴，“怪不得青玄门的灵植天下第一，原来是用已故弟子的遗体做肥料，还真是不浪费每一位弟子的最后一滴精血啊。”
“不止如此，弟子的精血蕴养灵田是其一，其二便是那牛马，牛和马天生都对耕种有着远超于其他物种的亲和力，因此才会利用灵桃树来奴役牛马。”
小刀微微点头，“如此一来，就拥有了最好农夫和绝佳的灵田。”
“没错。”方临点点头。
“可是这弟子为何会突然化作厉鬼？莫非是死后遗体被宗门利用而滋生怨气太过浓烈？”小刀问道。
“这件事我还没查清楚，但是肯定与那些猫头鹰有关。”方临肯定地说到。
此刻小刀也想起方才三名厉鬼出现之前，有三只猫头鹰飞向灵田并且发出那刺耳的尖啸声。
“猫头鹰什么时候出现的？”
“三个月前。”
“您为何不驱赶他们？”
“我为何要驱赶他们？闹得越厉害，不是越好吗？”
小刀点点头。
“此话倒也不假，浑水才好摸鱼，可是您就不怕背后还有人隐藏，趁着我们打开禁制后坐收渔翁之利吗？”
“你的问题我想过，但我那徒儿洛铭乃是妖族玄鹰化形而成，拥有下界最快的速度，他现在已经是神魄境，只要破开禁制，让他带着灵桃树离开，这下界能追的上他的人屈指可数。”
闻言，小刀眼前一亮，“想不到您也收了一只妖兽做徒弟？”
方临哈哈一笑，“老夫又不是迂腐之人，你小子收得，老夫就不能收得？”
小刀也是一笑，“前辈真乃是一代豪侠。”
“侠？一个很遥远的称呼了。”
说到此处，方临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闪烁起光芒，似乎回忆着年轻的过往。
小刀没有说话，静静立在一旁。
不多时，方临已经整理好情绪。
“我知道你性格谨慎，老夫也想过万一刚好就是那几个有本事的人在背后搞鬼的可能，因此老夫在卜卦的时候给自己留了三年寿元，刚好可以用来发动一次《燃血真经》。”
“燃血真经？”
“消耗寿元来凝聚灵力，可以短时间内重塑修为，老夫以地仙境之躯，自信这世间无人能轻易踏过。”
小刀从方临眼中看到了决绝之意。
“前辈，以您的实力，如果不管这闲事，恐怕早就登入上界了吧。”
方临笑了笑，“登入上界又如何？”
“世人修炼，不就为了这登天大道吗？”
“似苏青、苏玄这般卑劣小人都能登天，足矣说明这上界也不是纯净之地，登入上界也不过是到了一个新的下界罢了，倒不如在这下界肆意潇洒一回，干他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世重修便是。”
小刀望向方临，坦然的表情挂在他脸上，身上再无初见时的那一丝暮气。
“前辈，您的思想境界太过高深，您才是真正的仙人，晚辈敬佩。”
方临摆摆手，“其实我也是在遇到一件大事之后才想明白这个道理。”
“什么事？”
“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个厨艺高超的道侣吗？”
“记得，您说她是五味坊的。”
“没错，她也一位妖族，我那徒儿便是他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