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牛马就是吃了这些桃子？”
方临点点头，“没错，不过他们只吃了桃子皮。”
“所以这就是他们化形一半的原因，为什么不给他们吃整颗？”小刀问道。
“吃了整颗他们就不好奴役了，青玄门只需要一群听话的牛马，不需要有思想的妖族。”
小刀眉头一皱，“我一个临时工，听这些好像不合适吧。”
方临长叹了一口气，坐到了一旁的大青石上，轻轻揉着大腿。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小刀也坐到了一旁，“请讲。”
方临望向远方，沉默片刻后方才开口。
“从远古时代开始，妖族就和人族分治下界。”
“人族虽肉体较弱，但却是天生的仙人体构，只要方法得当，人人都可修炼。”
“妖族肉体强悍，但妖体上限很低，灵华境便是他们的极限，因此妖族必须化形才能继续修炼，踏上登天大道，但天劫凶险万分，通过者万中无一。”
“在漫长的一段时间后，妖族逐渐便落入了下风。”
“据传，曾经有一位上界的大妖，偷了一株灵根桃树种于下界，让妖族能够确保一部分资质优秀的后辈能够顺利化形，这才渐渐扭转的颓势，让下界再度恢复了平衡。”
小刀闻言，心中暗道：“这便是百里空青说的那一千多年前的情况吧。”
于是开口问道：“那么后来呢？如今的妖兽似乎退化的十分厉害。”
方临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如今的妖兽基本都隐匿于深山，能够化形的屈指可数，也都不敢出来了。”
“这是为什么？”
“这件事要从一千多年前说起，当时人族正道有一对兄弟，名叫苏青、苏玄，他二人消失了三年，而后突然出现，说自己卧底妖族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
“什么秘密？”小刀问道。
“妖族将要在那一年的正月初一偷袭人族。”
小刀眉头一皱，“所以人族就先下手为强了？”
“你猜的不错，那苏家两兄弟本来就是正派高徒，他们的话自然是很容易被人们接受，所以人族就提前一个月对妖族圣地波月山发动了奇袭。”
“结果如何？当时的妖族应该不弱吧。”
“战况相当的惨烈，光是人族地仙境就陨落了十多位，神魄、神脉境更是不计其数，妖族也是损失惨重。”
“您也参加了？”小刀问道。
方临摇摇头，“我没有，我才五百多岁。”
“那么让我猜一下，那苏家二兄弟应该都活下来了吧。”
“没错。”
“而你方才所说青玄门的桃树应该就是妖族的那一棵灵根吧。”
“没错，那场大战过去的一百年后，突然就崛起了一个宗门，逐渐以培养灵植而闻名于世，也就是如今的青玄门。”
说罢，方临长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小刀不解。
“因为我的人性还没有泯灭。”
“你觉得苏家兄弟做得不对？”
方临侧目，“你觉得呢？刚才那一群牛马的处境你也是亲眼所见，你能收一头牛妖做徒弟，想来你也人性尚存吧。”
“但这修炼的道路，本就是一场搏命的过程，尔虞我诈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吧。”小刀反问。
“但老夫就是看不惯，老夫少年时以武入道，最痛恨欺凌弱小之人，若是他们靠计谋夺取灵根倒也无妨，但是却用那卑劣手段来奴役那一群牛马，这老夫便非要管上一管。”
闻言，方临忽然起身，一把拍在青石之上，青石登时裂开一个口子。
小刀一惊，连忙起身，“果然只有心怀大义之士才能得到道祖的眷顾。”
“前辈莫要激动，是晚辈多心了。”
方临摆摆手，“年轻人谨慎一些我能理解，不过方才我给你看过的那一方残片你应该是认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