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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岛上生活首先要先解决“吃”和“喝”的问题,最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岛上的饮用水来自何处,只知道渴了自己跑到厨房找瓶矿泉水喝,屋里没有暖水瓶所以一段时间没能喝到热水。每天看着水桶少得可怜的沉淀着的江水我都不敢放开洗漱,为了方便用水,我们经常端着盆子到江边去洗脸,盆子中盛放着毛巾和肥皂,我弓着腰捧一抔江水抹在脸上,伴着清晨的江风,感觉脸上凉凉的,洗过脸后精神抖擞,困意全无。

岛上的米饭和面粉主要是通过快艇从城里运上来的,每隔一段时间王哥都会回趟县城,一来是回去探探家,二来是采购一些大米、面粉、蔬菜等岛上生活必需品,往往这个时候也是我们最期待的时候,每次王哥回来都会带上来一些水果或者零食,这些水果和零食对我们长时间生活在岛上的人来说算是一种奢望了。起先菜园里的菜还没有长起来,我们只有在王哥回来的那几天可以吃到新鲜的蔬菜,往往这几天的伙食才有不一样的口味,到后来菜园里的新鲜蔬菜能够满足了我们的需求,嚼着我们自己种下的蔬菜才品尝到真正的天然。

在岛上平时做饭主要用柴火锅和电磁炉两种炊具。黑瞎子岛上树木很多,枯枝烂叶更不少,每隔几天王哥他们就会开上快艇去树木较多的地方去砍回些枯树干,用斧头劈成一节一节囤积在房檐下作为日常做饭的柴火。刘叔经常会在大锅中给我们蒸馒头,浓浓的火焰炽烤着大锅底,锅中沸腾的江水散发出腾腾的热气,热气从锅盖边沿逸出来,更多的热气在耐心地蒸着篦子上面的白面馒头,馒头被蒸的越来越膨胀,散发出诱人的麦香。刘叔掀开锅盖,一个个白胖白胖的馒头驾着熏蒸的热气弹到人的眼前,排着有序的队形等待着刘叔的检阅。刘叔吆喝一声:“馒头熟喽!”吸引着我们的注意,我们从四面八方来到厨房,一个个探着头看个究竟,有的馒头看到我们开心地笑了,这个时候刘叔也笑了。

有一次老高开着船带着我和李博士去林子里砍柴,老高手上拿着一把锯走在最前面,我手上拿着一把斧头走在中间,李博士走在最后面,这次是我们三个人,手上都带着工具,而且我们都在岛上生活了一段时间,虽然还是有担心,但并没有我最初的那种恐惧感,感觉即使野兽来了我们三个也能够对付的了,更何况我手头还有斧头。岛上的树多是那种柳木,树干细小枝杈疯长,为了适应江水的涨落,柳树下半段树干上长满了垂下的根须,远远望过去就像渔民劳作时随手挂在树上的蓑衣。我们找到几棵枯死的树干,试图把它们掰断带上船,树杈看上去都枯死了但树干还很坚挺不管我们如何用力都不可能把它掰断,老高拿锯头锯,我用斧头砍,好一番折腾才把它们运上船。我们气喘吁吁地往回返,饭菜可口,砍柴不易。

还没吃完午饭就听见屋外“哧哧哧”的锯木声,王哥和邵叔正用电锯在热火朝天的裁截刚运上来的木材,王哥光着膀子带着手套熟练地操着电锯,邵叔则在一边配合着往前掌握着树干,不一会儿功夫脚下锯出了一堆柴火。有一些粗的圆木是需要用斧头劈开的,刘叔操作的很娴熟,我不好意思站在一旁观看,我走过去接过刘叔手上的斧头,在他的示范下学着怎样劈柴,斧头在手中挥舞,圆木不听使唤的在地上滚动,一会儿我脸上的汗水就眯住了双眼。

住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去打水,我和李博士各拎着两个塑料桶、穿上救生衣,坐着王哥的艇到小岛对岸的一处水井旁去取水。这是附近唯一一口深水井,是岛上为了开发搞建设解决后期生活用水问题所打造的一口井,最初都有栅栏围着,不允许随便取用水,后来周围的一些驻岛人员知道这口井后就经常过来取水,把之前的栅栏都给霍开了一道口子。王哥在船上坐着等我们,我跟李博士拿着桶走向岸,穿过岸边的一道土路,就来到了栅栏边,栅栏的门依然是锁着的,我们钻过仅容一人侧身穿越的豁口走进去,踩着脚底下的高茅草来到水井跟前。这是那种老式的铁质手压式水井,立在一小块水泥磨平的地面上,有一小段塑料管接出出水口,水井前后各摆放着两块石头,一块儿是用来垫水桶的,另一块儿是用来坐着压水的。就水泥地面这小块儿地方没长草,再往外周围全是茅草丛,各种各样的杂生成一片,反正我也叫不上名字。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家里用的就是这种水井而后变成了电机抽水再后来就变成了自来水,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又来到了水井边。水井的出水水流不大,50斤一桶的水桶需要压半天,我压了几下发现简单重复的动作我却不得要领,压了半天也没压出水来,李博士一边压着一边给我讲解着动作,在他的指导下我很快掌握住要领。换水桶的间隙我们轮换着用井水清洗了一把脸,那刚上来的井水冰凉冰凉的,抹在脸上能够明显感觉到一种清爽,整个身体都感觉很放松,用双手接着水喝到嘴里,那真是从里到外都顺畅,这种体会成了以后每次取水最大的奖励。我们拎着装满水的桶,李博士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返回到船上。

岛上的生活还在创造着,岛上的人自己动手改变着小岛上的一切,我在小岛上学会取水、劈柴、捕鱼……过着完全不一样的日子。岛上的经历教会给我很多,这个社会学历并不是唯一和值得骄傲的资本,还有更多人生有价值的东西需要慢慢发掘,用心体会。岛上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生命中最好的导师,他们教会了我乐观、积极、善良和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