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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黑瞎子岛一日游(上篇)”

就在我上岛生活的前几日,真切的游走了一遍黑瞎子岛,得以见到了它真切的风貌及震撼人心的美丽。为了这次游览我们精心做着准备,县城仅有的几家旅行社每天打出“黑瞎子岛一日游”的招牌,所有来到小城的外地人都不会错过进入黑瞎子岛的机会。但旅社安排的行程毕竟有限,只有自己规划的线路才能更全面的了解到黑瞎子岛。一番行程足以揭示一片岛的神秘,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幸运,但是每一个幸运的人将此生难以忘记,至少在回忆中有一处抚不去的远方。

我们一行从靠近县城的江畔码头登上快艇,快艇迎着黑龙江水的流动前行,江面上的风很大在耳边嘶吼,江面如此的宽广随着快艇的加速在眼前缓缓展开,每个人都很兴奋地站在快艇的甲板上,一江两岸迥异的风光让人目不暇接。江的另一侧是俄罗斯的沿岸,看过去一望无际的丛林和灌草地,很难辨认偶尔夹杂在其中的人为建筑的痕迹;站在江中回望中国沿岸,码头分立,此起彼伏的楼房尽收眼底,这时你能够体会出中国地广人密同隔岸俄罗斯地广人稀的鲜明对比。快艇像脱了缰的野马在江面上驰骋,飞溅起来的水花拍打在人的衣服上,风胡乱的吹,吹散了船上的秀发,每个人兴趣盎然,脸上堆满笑的浪花。江中的渔船正忙,远看星星点点一闪一闪,偶尔经过看清他们疲惫的笑容;身边不时有中国通往俄罗斯的客船经过,他们的速度比我们更快,有热情的俄罗斯游客挥舞着手臂朝我们招手,我们不约而同的伸出手回予对方更热情的挥手,都说两国友好在民间,可见此情贵在国界线。

为了更好的开展科研调查、捕捞工作,黑龙江所每年都会雇佣当地渔船开展科研调查。行进途中正遇到作业的科研船,我们一并将船和艇停靠在就近的浅滩上,纷纷登上渔船了解捕捞状况,船舱中捕获的江鱼让人吃惊,1米多长的翘嘴鮊和草鱼让人欣喜不已。内陆河流由于人们的过分捕捞和盲目开发,早已难觅鱼的踪迹,都是些小鱼小虾,这样的捕捞场景真是越来越难以见到了,大家迫不及待的抱起一条鱼,吃力的表情定格成船舷的瞬间。在我们的请求下渔民迎着阳光熟练地洒下网,让我们感受捕捞的时光,最终由于时间关系我们并没等到渔船起网便匆匆告别。

我将要居住的小岛是黑瞎子岛的岛中岛,也是距离上离俄罗斯最近的地方,紧邻中俄主航道。快艇沿着河道环岛绕行一周,我才真正看清小岛的全貌。房子位于小岛的一角,整个活动范围也不及小岛的1/10,从江中看上去小屋依林靠水,更胜别墅,远观美得不像话,让人不由感慨江的壮丽岛的多情。岛靠近岸边的一侧扎着印有“救灾”字样的帐篷,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岛上的人生活主要住在这种帐篷中,直到2013年一场洪水席卷了整个小岛以及岛上曾经留下的任何与人生活有关的印迹,眼前的救灾帐篷依然可以看到当时洪水到来时人们仓皇逃离的场景。路是土路,上面的细沙走上去会留下浅浅的脚印,就像天然的签名板,记录着每个上岛人的足迹。路的右侧两个高大的风力发电车在高土岗上正迎着风“呼—呼—呼”的卖力旋转,路的左侧已安装好的两排太阳能光磁板正在大口大口的吸着光源。第一次上岛的荒芜正在一点一滴的变得生动,门前的简陋旗杆阻挡不住五星红旗迎风招展,这是祖国的守护。大家同最初的我一样好奇,走进屋、钻进厨房、掀掀锅盖、坐坐热炕,岛上的吃住都会让上岛人感到惊奇。这次没有在岛上吃上“野餐”,大家围坐在桌前,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对着江面,岛上的风光透出江水的野味,只有景美饭才会更香。

车早已停靠在小岛对岸,我们换上车,沿着岛上的路一直往前走,黑瞎子岛上已有了人们活动的建筑隐秘在浓浓的青草丛中,飞鸟在头顶画出优美的圆弧消失在远处水草相接处。车径自来到黑瞎子岛内北侧的259号界碑前,这也是岛上最后设立界碑的地方,2008年中俄两国就双方领土问题达成一致,在这里举行了交接仪式。眼前一面巨大的牌子上印着中俄两国国旗,下方用中俄两国文字醒目的书写着“中华人民共共和国与俄罗斯联邦国界东段界桩揭幕仪式”,显示时间是“二00八年十月十四日”。界碑就在眼前,上面篆刻着:“中国。259/4(1)。2007。”界碑周围用黄色条带拉起了国界警戒线,在这里只要轻轻地迈出一小步就会闯入俄罗斯领土。大家争相在界碑前合影留念,界碑上端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庄严神圣,让人肃然起敬。时间虽然已过去了5年,站在这块土地前仍能够感受到当年的振奋情景,中俄两国代表握手的一瞬间,大红钢印正式确认了中国雄鸡版图的桂冠,历史的长河孜孜不倦,书写出历史崭新的篇章。

车继续往前走,就穿过了一片湿地,湿地中间有唯一一条土路,路首有值班人员把守,听他讲这是一条延伸在黑瞎子岛上的生态路,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外面是无边无际的湿地,水草长得有些不同,它们是一撮撮长在一起的,就像中国无数个家庭一样,大家回到自己的家园,水草占据着自己的地盘,看上去很密又不显彼此之间的距离,最重要的是根系相互抱在一起。据了解这种水草叫做“塔头苔草”,俗称“塔头垫子”黑瞎子岛独有的湿地景观。别看眼前的一片,它们的形成需要少则几十年多则近百年,良好的生态环境使这种景观得以保留,我望着有白云的蓝天感觉到大自然是如此的博爱,它养育了人类又极尽为社会创造了多彩,从此人类的生活不再单调和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