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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窥探,训狗

“距新元不到一个月了啊。”

钟越提着个小包裹走在大街上,看着两旁置办年货的人群想道。

找了个卖果子的摊子买了提果子,钟越慢走着回了家。

自从隔壁良姐儿不再做接活洗衣打扫之后,钟越每月都要走一趟两条街之外的洗衣女子那。

“好像是嫁到了卖布的人家?”

钟越开门的时候想道。

将果子和包裹放到桌上,钟越在衣桁上取下围脖和一件袍子套上,然后又打开衣箱拿出一件灰色斗篷。

锁门的时候,钟越闻到了隔壁传来的味道。

“烙的大饼啊。”

钟越有点馋了。

于是他在去蹲点之前先找了个摊子买了两张大饼。

让摊主切好后,钟越就拿着饼去了一家卤肉铺子。

钟越看着天色,一张饼吃到天暗了才走。

走过一条巷道后,钟越找了个拐角,披着斗篷蹲了下来。

脚已经蹲麻数次了。

“六哥儿还没回去?”

钟越心里又暗骂一句。

再一会儿,钟越终于听到了马车声。

钟越探着头,看着马车驶到一户人家门前,然后就看到三个人提着灯笼下了马车。

“终于来了。”钟越心道。

瞧着三人开门进了家后,钟越站起,走到了不远的一家空院翻了进去,从里拿了个梯子。

又绕到那三人进的院子后墙处,钟越静悄悄搭上梯子翻上屋顶,从正房两侧的耳房屋顶上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柳三儿泡在浴桶里,一旁站着的侍女不时帮她擦洗着身子。

洗完身子,侍女伺候着柳三儿穿上衣裳,看着她走入正房后,侍女把水倒了,然后又去盛了盆水。

正房里汪友宝正坐在床上,他是一个有些胖的男人,透过他敞开的袍子就能看到他肚子上堆起的几圈肉。

柳三儿进了正房,走到桌前照了照镜子,然后和汪友宝上了床。

“咚,咚,咚…”

这是一张黄花梨字纹架子床。

柳三儿的头正不断的撞着床头那由木板接成的字纹,发出轻微的响声。

“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撞断。”

柳三儿倒没觉得疼。

她的视线自下而上,看着上方男人下巴飘着的胡须和鼻孔里卷曲的鼻毛,听着上方男人喘气的声音,看着那泛着潮红的脸。

“从这个角度看,怎么男人都这么丑?”

柳三儿又想道。

她正想着什么,脸上就挨了汪友宝的一巴掌。

“给老爷叫起来!”

“是不是还想着那王六子呢!”

又是两巴掌过来,汪友宝一边骂着,一边活动着自己身子。

柳三儿知道自己鼻子又流出血了,这是必须的过程,无论她叫不叫都一样。

然后,在汪友宝呼吸急促了几下后,他瘫在了柳三儿身上。

“还有一会儿。”

柳三儿心道,还没结束,还有一会儿。

只见汪友宝支起身子,一只手掐住柳三儿的脖子,呲牙咧嘴的不停的骂着柳三儿淫妇贱货之类的话,直掐到柳三儿喘不过气来,双手不停拍打他时他才停下。

汪友宝又哈哈大笑,再给了柳三儿一个巴掌。

“刚才真丑,哈哈哈哈。”

”滚下去!给老爷我擦身子!”

“是。”

柳三儿应了声,从床上爬起,披了个袍子就打开了门。

正房门口,侍女正端着一盆温水,水盆里浸着一条脸帕。

柳三儿点点头,接过水盆转身回屋,侍女则低头关上了门。

“老爷,贱婢给您擦身子,您坐起来吧。”

柳三儿把水盆放在面前,跪在地上道。

汪友宝嗯了声坐了起来。

瞧着柳三儿认真的给自己擦着身子,汪友宝笑了下,然后又抿起嘴来。

擦完身子,汪友宝托着柳三儿的下巴,借着烛火打量了个仔细。

“嗯…过两天就看不出来了。”

然后又瞧了瞧柳三儿的脖子。

“一晚就消了。”

把自己刚才打的伤看完之后,汪友宝才躺到了床上,道。

“去把自己弄干净,别脏了老爷的床。”

“是,老爷。”

柳三儿点头应是,打开了房门。

侍女站在门口,见柳三儿裹着袍子出来了,忙扶着她去了厢房。

柳三儿头发披在外面,身子泡在浴桶里,此时才放松下来,然后就感受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她并没有多么讨厌。

她仰着头,看着侍女用脸帕给自己轻柔的擦脸。

“桂枝汤好了吗?”

“刚盛了,还有些烫。”

“好。”

出了桶擦干身子,侍女拿了个干净的袍子披上,再喝了药汤后,柳三儿就回了正房。

不到两盏茶的时间,床上的汪友宝就已经打起了呼噜。

柳三儿上床躺在汪友宝一旁,看着顶架愣神。

心神的疲倦加上药汤的效力发了,过了小会儿后,她也睡着了。

钟越轻声下了屋顶,把梯子放了回去后小跑着回了家。

“最后一次了!”

“好冷…”

哆嗦着到了自家门口开了门,钟越从棚子里拿了些柴火生火烧水。

双手伸出感受着火焰的温度,钟越心道。

“看来现在是只供了六哥儿一个人的。”

“原以为有什么固定时日或是周期类的,原来是伺候一次打一次。”

“不对。”

“不是她伺不伺候,而是他心情好不好。”

“嗯…”

“明天要去趟酒楼了。”

出去看了看天,已经子夜了,钟越还是没什么困意,他想了想。

“正好明天下午去酒楼时候睡一觉,然后晚上再去瞧一次。”

“最后一次!”

烧好了水,钟越把汤婆子倒满放进被窝,然后把床边烛台点上,又拿凳子放了两根蜡烛照明,就这样在床头看起了书。

看了不知多久,钟越放下书出了屋,看着夜空愣神。

过了会儿,他给了自己一巴掌后回屋继续看起了书。

到了日出时候,钟越出了屋门,一边烧着水一边拿着腰刀耍了会儿,耍完刀后又耍了耍拳。

耍了多半个时辰,钟越全身出了汗,便拿了水盆和脸帕开始洗漱。

再换了身袍子后,钟越锁上了门,去找个摊子吃早点了。

“昨天买的果子太甜,没吃几个就腻了。”

钟越站在街上,左右各一个早点摊子,想了想昨天吃的果子,钟越只感觉有一股恶心的感觉。

“太甜的东西吃了后身子真不舒服。”

他一边想着一边坐到了羊肉汤的摊子里。

就着咸菜吃完薄饼,再加上一碗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钟越付了钱,惬意地伸个懒腰。

“唉,好想睡觉啊。”

肚子被填饱了,一夜没睡的倦意就上来了,钟越甩甩头,打起精神朝鲁王宫走去。

“越哥儿?早饭吃了?”

钟越到了梦姐儿殿里时,她正慢悠悠耍着剑招。

“吃了。”

“今日接着昨日的耍?”

钟越问道。

梦姐儿收了剑,笑道。

“越哥儿,我想了一整夜,今日让我来编排。”

“喔?”

钟越奇道。

“行,梦姐儿,今日我在边上瞧着。”

“不行,你继续,你还要当我的狗呢。”

“哗啦啦…”

杨梦真站在湖边,瞧着水中模糊的倒影愣神。

呆了一会儿,杨梦真穿好衣裳,解开绳子,牵着马出了树林。

昨天她从塔塔儿歹·不巴尔的庄园赶到了这附近,见天色晚了便进了小山里,而最东边那座她能看见的大城就是塔塔儿歹·不巴尔千户居住的地方。

杨梦真一路骑马向东,途中停马,在地上打了个滚弄脏了自己。

等靠近了城,杨梦真便下马步行。

入城门时候,杨梦真瞧了瞧站在后方抽打汉人的蒙古军官,心中骂了一句。

“狗鞑子。”

找了家客栈,杨梦真要了一间房,把马匹包裹安置好后,杨梦真又去找了家客栈。

这家客栈离千户府更近,几条街的距离。

站在窗边仔细记下周围的路线后,杨梦真又出了客栈在周围逛了逛。

两天后,杨梦真逛到了千户府在的那条街。

和不巴尔的庄园比,千户府不大,但因为是在城内,加上千户府里养了众多狗,又过了三天,杨梦真才把府里的路子全都记了清楚。

接着后面十来天里,杨梦真整日昼伏夜出,待千户府的侍卫下人逐渐习惯狗的叫声后,她才往里去了乌日娜的住处。

乌日娜住处的院子有两处亭子,一座假山和一处花园,其余是住着下人侍女的小院。

现在乌日娜的院子里没有狗,因为之前那两条已经死了。

“不对。”

夜里,杨梦真伏在假山上,瞧着院子里被绳子拴住脖子的周群想道。

“还有一只狗。”

这几日她买了些馒头大饼放在假山里,白日瞧着乌日娜训狗般训着周群,晚上则计划着带着周群逃跑时的路线。

“这周群既然敢在一众蒙古人面前拔刀杀狗,那应该也敢对这些蒙古人出刀。”

瞧着周群这几天因为不听乌日娜的命令而被打烂的袍子,杨梦真又想了想。

“还好是个有性子的,不算白忙活一场。”

看了看天色,杨梦真悄悄下了屋顶,回了假山洞里休息。

“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放火救人。”

心里想着,杨梦真身子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第二日,乌日娜和这些日子一样,卯时起床,吃了早饭后来了栓周群的小院。

乌日娜拿过侍女手中的生肉扔在地上,道。

“乖九十,来,吃饭了。”

已经要瘦脱相了的周群没有反应,只低头坐在地上。

“呵呵。”

乌日娜照例抽了两鞭,开心的笑一声,然后拿出两个馒头扔在地上。

“乖九十,今天我也不逼你,还是一样,舔一口那块肉,地上的馒头你就吃吧。”

周群这才过去拿起舔了下,然后抓起馒头。

乌日娜笑着看周群吃完,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出门去正院向不巴尔千户问好。

杨梦真睡觉很轻,她看着乌日娜走出院子才想起来一件事。

“周群一个多月前被抓到这,瞧他的样子和之前瘦了好多,昨晚该给他些馒头大饼吃的。”

“今日早些出去让他吃饱吧,不然浑身没力气也使不出劲来。”

乌日娜照惯问了好,去和忽兰聊了会儿,然后在刚过巳时时候回了自己院子。

“乖九十!”

乌日娜带着侍女走进小院喊了一声。

“真是的。”

周群还是没反应,乌日娜也还是抽了一鞭。

“要当个好狗,主人来了叫两声的那种。”

“来。”

乌日娜扶起周群的头,把他散着的头发弄到了后面,然后拿湿透的脸帕给他擦了擦脸。

“乖九十,我家的狗每天都要洗干净的。”

见周群不自觉抿着嘴,乌日娜笑道。

“乖九十,渴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