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七月十七,整个国子监都忙碌了起来,今天是当今国子监祭酒收徒的日子。
单梁坐在国子监偏殿内,神色复杂。
穿越而来已有十八年,十八年来是国子监祭酒孔伏养育了自己,同时前天机阁阁主钟元在自己这十八年的人生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二人于自己是严厉的老师,也是慈善的父亲。直到今日的成年,他才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来自于一个科技化的世界,没有君王,没有封建。当然在恢复记忆之前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孔伏和钟元并未向他隐瞒他的身份和来历。
今天是自己的成人礼,同时也是自己的拜师礼,今天他将会正式成为孔伏的唯一的弟子,以往,他都是喊孔伏孔爷爷或者是老师,今天过后那要改口叫师傅了。
“师兄,拜师大典要开始了。”一个年轻的儒生在一边恭敬地说到。这些年来国子监的学生们都对单梁尊敬有加,一个是身份的原因,对外单梁是孔伏的养子,还有一个是学识的原因。尽管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并未恢复记忆,但是对于上一世却时不时跳出一些回忆,其中便有着一些诗文。
“我知道了,走吧。”单梁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踏步走出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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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内,孔伏坐在最高处,身后的墙上挂着曾经的两位圣人,据说在孔伏仙逝之后,也会挂在上面。两侧坐着另外几位大儒。而下方两侧则跪坐着国子监的监生。
行完拜师礼,递上茶,这次的拜师大典就算结束了。
拜师典礼结束后,单梁随着孔伏来到了斋舍,随着单梁的成年,他也要从孔伏的家里面搬到国子监的斋舍内了,和师兄弟们住在一起。
来到单梁的房舍门口,许多的年轻学子们围在门口,望着门里面也不知在讨论什么。
“孔祭酒来了!”随着一声呼喊,众人散开,站在两边喊着老师好。孔伏笑着回应,领着单梁走进了斋舍。
只见斋舍内的藤椅上靠着一个道士打扮的老头,一把蒲扇盖在脸上呼呼大睡,手中的浮尘都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单梁见状,一脸无奈地走上前拾起了浮尘,拿开了老头脸上的蒲扇,唤醒了眼前的这个老道士。
“孔爷爷,拜师礼结束了。”单梁站在一边,孔伏则黑着脸看着眼前还没睡醒的钟元。
“哦?结束了啊......”钟元接过浮尘,眯着眼抬头望望刺眼的太阳,又低下头掐指不知道在算什么。不一会眼睛中射出精光,坐起来道:“快走,今天馔厅有牛肉包子,不知是哪家死了牛给拉过来了,快去,去完了就没了!”说罢便要冲出去,却被单梁拉住。
“钟爷爷,别闹了,师傅找你有事商量。”单梁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孔伏叹了口气。
“别别别。等咱先吃了牛肉包子再说成不,现在市面上牛肉多少钱你知道吗!而且还买不到。”
“你给我坐下!我让膳夫给你留了一份。”孔伏终于忍不住了,但是对于眼前的老友他也是无可奈何。
钟元安下心来,重新躺会藤椅,又闭上了眼睛,说到:“早说啊,那我再睡会,去吃饭的时候叫上我,有事下午再议。”
孔伏看着眼前的老头再也忍不住了,“起!”一挥袖,钟元浮在了空中,“你个老家伙要干什么!”钟元一脸惊恐,正要挥动浮尘反抗,但是睡迷糊的大脑却一时间突然想不起来怎么施法。“退!”孔伏手指合并作掌向前一推,“老登!”随着一声惨叫,钟元同一个炮弹一样给斋舍的墙撞了一个窟窿。
单梁看着自己还没住进去就已经有了一个大洞的斋舍嘴角直抽抽。
“哼!”孔伏黑着脸拂袖走进了斋舍内。单梁则无奈地跑去扶起钟元,“起。”墙面又逐渐修复回来。
单梁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内力,无语地看向龇牙咧嘴的钟元,“钟爷爷,您下回别老惹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