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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变化(1)

三个月,提奥多浑浑噩噩的在林顿度过了三个月,仅仅是三个月他就已经在赌馆输的负债累累了,赌博和烟酒一样会让人上瘾的,最起码提奥多是这样认为的并深陷其中。刚开始他还可以从赌场赢些钱,这让他兴奋无比,而且获利也不小,赢来的钱提奥多也没有闲着,一部分用来买烟酒,一部分用来继续赌博,期许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刚开始越赢越多,提奥多也因此深深的迷上了赌博,赌博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财力,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输钱了,刚开始是有输有赢,后来是常输少赢,每每都是在提奥多快要放弃的时候又赢了一把,获得了一笔钱,正因为这样才让他越来越割舍不掉赌博,他总觉得自己的债或许就会在下一把用赢了的钱清掉,越赌越大,越输越多,似乎无穷尽………

“冕下,克莱斯特阁下他……噢,不,是提奥多修士……”

也许是老教皇认为弗朗西斯调养有方,是一名称职的医生,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弗朗西斯和教廷走的很近。

弗朗西斯突然开口说道,因为一些原因,也许是看不过眼,觉得自己辜负了提奥多的信任吧,在提奥多临走之际塞给了提奥多不少金币,而且还给了他联系方式,只是没想到短短三个月,提奥多竟然就将钱都花光了,不好意思的向他借钱,而且从提奥多的声音来看,似乎这个家伙的身体也不大好……

或许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吧?……至于违反教廷条令的赌博酗酒什么的,这些都是他没有想到的。

“嗯?“

一听到弗朗西斯口中的名字,老教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自从西奥多来到教廷以后,他一想起提奥多的所作所为也就愈加厌恶,他疼爱自己的教子远比对自己的亲侄子还要亲近,就连自己的遗产都留给他,然而……

见老教皇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弗朗西斯在心里暗自的叹了口气,虽然他对于提奥多的遭遇有些感怀,但却没有冒着得罪老教皇的风险去为那个家伙说情,毕竟他可是被提奥多半威胁半骗的给拘禁在教皇宫了……

时间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但对于提奥多而言却是度日如年,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每天的生活了,全然忘记了作为一名教廷修士和高级魔法师的荣誉了,十多万啊,十多万金币啊……提奥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的……

提奥多咬了咬牙,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提奥多拿起笔和一张流转着白色光华的信纸,刷刷刷的在纸上写着,优雅的花体字自笔下而出,然而写在信纸上的话却是让他很难为情。说真的安东尼还真是待他不薄,即便事已至此,安东尼认定提奥多已经做了这样没良心的事情,但还是给了提奥多特殊的联系方式,以便让提奥多在生活遇到窘迫情况的时候可以联系的上他。

“咳咳……”

提奥多痛苦的咳嗽了两声个,连带着身体内部都在疼痛,提奥多不由自主的擦了擦嘴角,一抹血丝被带到了纤细修长而苍白的手背上。

也许是最近放荡,长期抽烟和酗酒所导致的吧,他的身体也每况愈下。

几日后,圣山……

不知为何,也许是心理作用在作崇吧,最近几日,老教皇总觉得圣殿内的灯光有些暗淡了,灯光昏暗,心情也好不了那里去,老教皇皱着眉头拿起桌边的信封,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寄件人的姓名,面色一沉,但还是打开了信纸,信纸皱皱巴巴的,墨迹也混淆不清,花体字很漂亮,但似乎是写字的人手有些抖吧,字总是有些飘忽不定。

老教皇皱着眉头看了下去,看到最后嗤笑了一声,随手就将信纸丢在了一旁。

“安东尼也真是的,他要死死哪儿去,只要别死在教皇宫就行,晦气,再说了要走的也是他自己,我又没有逼他。”

“冕下是在说谁?“

也许是出于对老教皇身体的担忧,最近几日弗朗西斯一直伴在老教皇身边,听到老教皇如此说法,弗朗西斯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还能是谁?谁没良心自然说的就是谁了”

老教皇看了一眼弗朗西斯随后说道

“不过最近还真是麻烦你了,若非你在,我就是没病死,也要被这个逆子气死了。”

“不敢当冕下赞誉。”

弗朗西斯躬身行了一礼作为对圣座赞誉的感谢。

“冕下……”

弗朗西斯犹豫了一下,心里最终还是有些不忍,原本他还以为老教皇会对自己可怜兮兮的教子表示一点关心和同情,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他多想了……

“冕下,提奥多修士他活不长了……”

“活不长?我看他活得挺好的,祸害遗千年,他活得或许还是太长久了。”

老教皇冷淡的评价了一句,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弗朗西斯

“怎么?他把你都拖下水了,还要给他求情吗?你应该知道的,我现在最不喜别人在我面前提及他了。”

“这倒不是,不过提奥多修士确实是活不长了……”

弗朗西斯抬起头没有多大惶恐,老教皇的怒气并非是对着他的。

“还想继续给他求情?希望我怜悯他吗?”

“不是的,冕下,其实事情并非是您想象的那般恶劣,提奥多修士也并非是那么绝情,虽然我承认提奥多修士确实是有失考虑,但我想您或许对提奥多修士的误解也过深了。”

弗朗西斯趁老教皇还没开口连忙继续道

“其实冕下您的……”

几日后……

“咳咳……”

提奥多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望着熟悉的景象,心里没有什么波澜,甚至隐隐还有些厌恶与反感。

圣城的景象似乎岁岁年年都是相同的,这又是一个酷暑,炎热无比,一掀开帘子,热气直直的往脸上扑来,这让刚刚习惯了林顿寒冷的提奥多,极为不适应。

提奥多掀开车帘的一角,偷偷的向外望去,道路上是远比林顿干净的,比那里整洁的,然而这往常令他赏心悦目的景象,在他如今看来却是多了几丝厌烦,提奥多耐着性子默默的打量着,但眼见着马车停到了熟悉的位置,提奥多眼神微微闪烁,反而将帘子默默的拉上了。

“阁下,慢些。“

直到侍从推开门,提奥多方才起身走下马车,一名修士立刻迎了上来,也许是因为最近本来就身子虚弱,加之各种不良习惯的叠加,提奥多竟然在走下来的时候眼前一黑,身体摇晃了一下,向一侧倾倒,万幸侍从搀扶的及时,这才让提奥多没有当众失仪,侍从连忙关心道,就连称呼也变了回来。这让提奥多在心中嗤笑了一声,所谓教廷的修士,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阿谀奉承的家伙罢了。

即便心中对那位侍从不屑,但提奥多还是不动声色的从车上走下来,下车一转身就看见了一脸忧心,神色复杂的老教皇。

“冕下”

提奥多愣了一下,随后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多了不少恭敬,却是少了以往的亲近,骤然拉远了不少距离。

“提奥多我们好久不见,我的孩子你还好吗?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我的傻孩子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蠢事。”

没等提奥多将礼行完,老教皇就给了提奥多一个火热的拥抱,提奥多没什么触动的站在原地,也没有向以往一样伸手回以老教皇一个拥抱。

“好了冕下,不知冕下有什么事情征召,难道又是碰到什么棘手的恶魔吗?哦,我很乐意为冕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