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瑶与云轻舞在铺子外的动静不算大，但也站了那样久，这店中掌柜自然知晓自家主母来了，只等云清瑶的脚一踏进铺子，杨掌柜便立刻迎了上来。
“少夫人，怎劳您亲自过来，要是府中缺什么，您只管吩咐一声，我叫人给您送了去。”
杨掌柜脸上堆满了笑，生怕怠慢了主子。
云清瑶随意的摆了摆手，“杨掌柜，我闲着无事，过来看看，你忙你的，不必管我。”
杨掌柜虽然有意表现，但既已得了这话，自然不好轻易违背。
于是他面脸堆笑开口道：“底下的人蠢笨，还是我伺候少夫人稳妥些。”
云清瑶听见这话，只是笑着说：“咱们自家的铺子，便真是伙计蠢笨，得罪了我也不要紧，可若是得罪了客人，那就是大事一件了。”
她原本想悄无声息的来看一看，虽已被云轻舞坏了事，但既然来了，就不能这么回去。
“不必陪着我了，这铺子的生意本就差，再因着我来，耽误了生意，那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云清瑶这话颇有些阴阳怪气，杨掌柜再不敢说其他的。
“少夫人便是借小的三个胆子，小的也不敢有这般念头啊。”
杨掌柜说这话的时候，还滑稽的比了个三。
云清瑶却已毫无笑意，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冷淡。
杨掌柜见此反应，心中暗道不妙，少夫人想是不喜欢献殷勤的。
他这可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那小的就不陪少夫人了，若是少夫人有什么需要的，再唤小的来。”
杨掌柜半躬着身子，低下头，从余光里看云清瑶的反应。
云清瑶无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摆了摆手让他去了。
这家脂粉铺子几年前门庭若市，颇得京城贵女的喜欢，如今却门可罗雀。
虽然有云家产业的冲击，但内里必然也是有问题的。
云清瑶微微皱眉，她不该亲自来查。
这一步她走错了。
她也没有料到偌大的京城，她竟这样巧合的与云轻舞遇见。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便没有必要沉溺于过去，只管向前看，另想办法就是。
云清瑶回想这家铺面的账本，尤其是这两年的营收，实在不好。
这若是租的铺子，两相平衡，便只能勉强说一句维持生计。
她仔细打量店里的装修风格，再想前世的发展演变，觉得她们这铺子也可以做一下升级。
装修风格和升级这两个词，还是她跟云轻舞学的。
云轻舞这些年已被王氏养废，想来她自己也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偏偏自幼被她为难的云清瑶却记住了她幼时的不同，她那些被时代磨平的棱角并未消失，而是出现在了云清瑶的身上。
云清瑶与她这嫡妹纠缠两世，并非毫无获益。
不过这些想法她并没有急着施行，毕竟这铺子的生意不好，绝非只有一个原因。
江夫人出身名门，嫁妆丰厚，也无女儿需要打发，仅有一个儿子坏了名声，八十抬的聘礼娶一个庶女，便已是极风光的事。
可她却是一无所有的，仅有成婚时得来的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