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不行啊，哥。”江静缇哀号道。
“我觉得可以。”江洪森把头转向另一边。
江静缇晃动着手中的报告：“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什么玩意啊，两百字的报告真打发不了上面啊。”
“我觉得很详细啊。”
“啥呀。你这报告前半段描写天气，后半段直接写结果。一点过程都没有怎么交差啊。”
车窗倒映着江洪森无光的眼神。“人头不是给你了嘛。”
江静缇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盒子：“人头确实到手了，但是他手下的门人呢？你一个也没抓到？”
“没有。”江洪森干脆利落地说，“我杀了他后发现船已经没了。再往外面就是公海，我不能在那动手。”
“唉。”江静缇絮絮叨叨地把报告收好，“报告我可以帮你扩写，但你总得告诉我一点过程吧。”
“过程就是，嗯，他用了催眠术，但被我抗住了，然后我用红龙天灯把他打得找不到北，就是这样。”
“就这样？”江静缇确认道。
“就这样。”江洪森说，“对手本来就是个小角色，因为比他强的人死光了才成为门长。你还指望什么。”
“不能这样讲。”他的堂弟满脸认真，“对手可是灰盟的成员，还是一门之长。这可是大功一件。是洪森哥你太强了。”
江洪森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太强？从某个角度来说，确实。”
“什么角度？”
江洪森没有回答，闭上眼装作睡去了。脑海又想陈理棋称呼他少爷的时候。
无非是袭了长辈的荫罢了。他心里对自己冷哼一声。不过，投胎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
看来我真是在办公室坐久了。他真的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来这个和平年代还有那样需要苟活的人啊。
他又想起了那些失去门长的夜梦门人，出海去异国闯荡一番天地，真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如何。
与我无关。他在彻底入睡前撇开了所有的思虑。
梦中他又梦见了那只银鸟，骄傲地昂着头颅，在海洋上的天空盘旋。他自己似乎站在海面上，忍受着骄阳的暴晒。
那碧硕鸟很快发现了他，一个漂亮的俯冲来到他的身前，在他头顶上转着圈儿。
一坨鸟屎落在他的头发上，又热又湿。
清明梦？江洪森想到。鸟屎在他头发间流淌。
“真不好意思啊，江少爷。鸟类都是直肠子。”碧硕说。
江洪森终于能动了，他用手背擦拭着头发，同时审视着发出陈理棋声音的银鸟。
“这也是夜梦门的手段？”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隔着水面，很低沉厚重。
“是哦。因为碧硕真的是神话中的鸟，很神奇吧。”
“真是小瞧我啊，陈门长，你跟我打的时候真的用了全力？”
银鸟发出清脆的笑声。
“我还真能把阁下杀了不成？夜梦门和江家无仇无怨，我可不想被阁下的家人追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