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必须上供
第二天。
晨练结束后，林远走在路上没有与往常那般匆匆赶回晒场选药，而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心情沉郁的他，甚至愿意抽空细细观察这条他来来回回走了无数次的道路。
经过昨夜的思考，林远最终决定，这一钱气血散他必须交出去。而且上午与谢万昕交流之后，他知道向精英弟子交一钱气血散是学宫历来的传统。
若是他反对上贡，即使拿到气血散立刻服用，也不会有任何好转。拿不出来气血散，在精英弟子的压迫下，将有无穷无尽的暗涌袭来。
因为他将站在全部精英弟子的对立面。
仔细将路旁的环境打量了一番，林远牢牢记在心里。
“师兄，我们上贡的日子是多久？”林远回到晒场，将今天的活干完，向尤笑仲问道。
“每个人都要上交，而且像你这样的新进杂役弟子不少。估计要花上不少功夫，不过应该也快了。”尤笑仲眉头微蹙，回答道。
“一个个的找人确实麻烦。”
“黑袍弟子哪里愿意挨个找我等这些杂役？”
“不说这些烦心事。”尤笑仲笑了笑，突然想起今日还有个好事：“你去过阳华坊市没有？”
“坊市？”
“看你样子也没去过，走走走，今天正好收工。”
当即跟着尤笑仲的脚步，朝着外面走去。
坊市就在学宫旁边，类似林远上一世中的菜市场，人来人往，叫卖的贩夫走卒摩肩接踵。
尤笑仲带着林远逛了一圈，两人手里都拿着一串烤好的大猪腰子边走边啃。
一番走动下来，林远看到坊市中主要售卖的有许多他心动的东西，除了米面粮油等普通用品，还有些比如武技功法、草药都有出售。
“师兄，等等。那是气血散？还有丹药？”林远走过一处装潢典雅的门店时，有些吃惊。
“对啊。有钱啥都能买。”尤笑仲抹了抹油润的嘴角，猪腰的辣椒让他嘴唇发红：“坊市出售的气血散药力要稍稍比学宫发放的要低一个档次，只有八成。”
即使八成药力的也让林远心动不已，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原因是气血散高昂的价格，五钱气血散价格乃是二两银子，让他躁动的心安分下来。
林远抬头看着那个匾额上面四个烫金大字“苗氏药埔”。
二人再次走过，看到外面好些药埔都排着长队，而且大多是学宫里的杂役弟子。
“学宫里弟子之间经常进行比武，受些伤也是正常。药埔外面等候就医的人也就多了。”
“等等。”
林远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
受伤？
卖药？
跌打损伤膏算不算药？
而且这些弟子大多都是打斗出现的皮外伤，正好适用狗皮膏药不是？
想到这里，林远拉着尤笑仲就回晒场。让尤笑仲有些疑惑，好好地坊市不逛了跑回去作甚。
当下林远喝了五锅汤药，练武完毕便开始制作狗皮膏药。差不多做了二十副之后，才堪堪睡去。
第二天。
“师兄，上次的跌打损伤膏，你觉得效果如何？”
林远拉着尤笑仲，将手里的跌打损伤膏放在桌前一字排开。
“林师弟，你这是想？”尤笑仲看着这么多的狗皮膏药，不禁有些吃惊。
“不错，师兄，我打算将这些膏药出售，然后换气血散？”林远脸上微微一笑，“师兄意下如何？”
“这草药成本几何？”尤笑仲知道这膏药的好处，对比平时受伤的恢复时间，几乎能缩短一半。而且用上林远的药膏之后，冰冰凉凉，极大的减少恢复时的痛苦。
若是当真售卖出去，确实是低阶弟子的良药。而且学宫之中，弟子最多的便是这些底层。疗伤的药散，对底层弟子来说实在太贵，大部分都用不起。若是这个膏药成本足够低廉，那必然有巨大的市场空间。
而且学宫众多弟子都是要习武比斗，难免出现众多磕碰，这膏药正好适应这些皮外伤等轻伤。
“不到20铜子。”林远眉头一宁，估算出一个大概的数字，“若是大量生产，还能更便宜。”昨日已通过市场，大概了解所需成本。
就几味主药稍稍贵一点，其他的辅药都非常便宜。
为此他还偷偷调查过药埔，问诊一次也要花几钱银子，还没算抓药的银钱。
两相对比，若是伤势不重的杂役弟子便愿意试试药膏，确实很有市场。
“好。”尤笑仲闻言，精神一震。不过他随即收敛，凑近林远低声道：“林师弟，此事切莫声张，我先找几位相熟，让他们试试药性。若是效果也如我那般，再说不迟。”
随后尤笑仲抄上桌上的药膏，藏在怀里，叫上林远一起出门找其他人试试药性。
忙活一下午，林远二人返回晒场。看着面前的银钱，快赶得上两人半个月的报酬，两人对视一笑。
这天夜里，林远用完草药，没有睡觉。
再次出门，沿着山道漫步，原因无他，高兴。
今天赚取的银钱让林远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即使以后没在晒场，他也有了些许安身立命的手段。
不多久，林远跑到山崖处一块突起的岩石，朝着下方望去，下方的夜景在他眼中一览无余，让他心情开阔不少。
夜空下的学宫，远处的大量建筑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