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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听闻爱情

卫姐扔下手中的行李,奔向杨叔,和他紧紧相拥在一起。他们彼此用力的拥抱着,生怕还有什么会把他们分离。原来爱是彼此的召唤,让他们此刻相聚在一起。拥抱过后是喜极而泣,两个人同时抢着说出,你怎么,两人相视而笑,像两个开心的孩子。他们对视着,不用语言就能诉说出对彼此的思念。过了好一会儿,杨叔正色道,你这个女娃娃,怎么提前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卫姐说,怎么,你还不愿意提前看到我吗?杨叔说,你这个女娃嘴上越来越厉害,你害我想你想得好惨。卫姐又紧紧抱住了杨叔,哼,亏我叫你杨叔,你竟然敢如此想我,看我以后还叫不叫你叔。杨叔轻抚她的头发说,你个鬼精灵,你不叫叔叫什么。卫姐看着他的眼睛说,叫你“老公”。杨叔紧紧抱住了她,深深。

卫姐简单做了些饭,伺候杨叔吃后,两人又嬉笑了会儿。卫姐照例推着车服侍杨叔躺下,关灯后,卫姐却没有出去。那一夜,她留在了那里。

两人开心地生活在一起,卫姐每天做饭打扫卫生照顾老杨,她看着老杨一口一口吃着她做的饭菜,眼里心里满是幸福。老杨没事总是会写写画画,给卫姐念些诗词雅文。卫姐这时候会用崇拜地眼神看着他,满眼全是他。过了两个月,这事儿最终还是被卫姐的父母知道了,母亲在家伤心地揩眼泪,觉得自己女儿才那么小,却跟一个半大老头搞在一起,女儿肯定是被骗被胁迫的。父亲也气得吃不下饭,没心思忙地里的活儿,他左思右想觉得怎么都要进城看一下,这个老头到底把自己女儿怎样了,两个月寄的钱比平时都多,人却不回来。现在又有中间人证实了他们两个在一起。

老实巴交的父亲一早就从老家赶了过来,来到老杨家门口,正要敲门,听到屋里自己女儿和姓杨的欢笑声。他更来气了,咚咚的敲着门。里面的卫姐听到这样的敲门声,纳闷会是谁,透过门铃,她心里一紧。父亲怒气冲冲走进来,一直都绷着脸。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老杨自己推着轮椅赶忙端茶倒水,卫姐看着父亲的脸色料想到了父亲的来意,她反而镇静了。她站在父亲面前平静的看着老父亲。老杨单手推着轮椅来到卫姐的父亲面前,笑着双手递上茶水。卫姐的父亲抄起手一拍,茶杯摔到水磨石地面上碎了一地,茶水洒了一片。溅起的水花儿落到老杨立挺的裤脚上。老杨脸刷的红了,卫姐急了,爸爸,你这是弄啥子。为啥子要打翻茶杯。父亲阴沉着脸,用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卫姐说,你说说看为啥子,你心里没得数吗?养你这么大,你要点儿脸吗?今天跟我回去,回去再说。现在我要好好问问他。卫姐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到底是十几岁的孩子,也吓哭了。父亲用手指着老杨,好一会儿才说,姓杨的,你说你多大了,你都是快有孙子的人了。她好大,你晓得不,她还不到十七周岁。你咋可以对她下得了手?卫姐的父亲说到这里气得哽咽,今天我必须要带她,我们不挣这脏钱。说着,卫姐的父亲起身拉着卫姐就要走。老杨任由他劈头盖脸的指骂都低垂着头不说话,听到说卫姐拿的钱脏,老杨忍不住了,他说,老人家,我晓得你生气,我站到你的立场我会比你还愤怒。可是小卫拿给你的不是脏钱,是她自己一点点攒的。我是和她在一起的,所以我就有照顾她的义务,我给她钱是应该的,这钱是我作为丈夫该给妻子拿的。她不花孝敬你们也是她应该做的。我晓得这事是我不对,其实我想早些跟你们说这些事,可是呢我腿脚不变,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今天您老人家来也正好,我呢,也晓得你们不会同意。但我必须要说清楚,我是真心喜欢小卫,我现在不光生活上离不开她,她更是在我心里。卫姐的父亲看他的眼神都要冒火了,卫姐跪在父亲身边拽着父亲的手低声啜泣。父亲顾不得发作,只好由老杨说。老杨淡定认真地说,我晓得我比她大太多,可是这真的不能阻挡我对她的爱意。我对她是真心的,我只想有生之年爱着她,她对我也是一样。等我死了以后,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虽然这很俗气,但是我不想我的女人吃亏受委屈。希望你能让她留在这里,如果你非要带走她,我也不能阻挡。卫姐早已泣不成声,父亲的怒火始终未消,他才不信这姓杨的鬼话。拽起卫姐就往门口拖,卫姐抵抗着父亲。奈何没有务农的父亲力气大,她被父亲拖拽出了门。在往楼下走时,卫姐趁机从父亲的手里脱逃出来跑回家里关上大门从里反锁上了。老杨从看着卫姐被拖拽出去的极大失落到看到卫姐跑回屋的欣喜,让他急急向卫姐那里转动着轮椅。两人再次相拥在一起,卫姐擦干泪水,不再害怕。他们听着返回来的父亲使劲敲着大门,心惊且难过。这时对门有个男人出来喊道,敲什么敲,再搞这么响我就报警了。卫姐的父亲终于不敲了,他隔着大门恨恨地说道,死女子,你再不回来,你看我不断绝父女关系。门外响起下楼的声音。

这并没有阻隔卫姐两人的感情,反而使他们更加珍惜对方。老杨劝卫姐不要生父亲的气,他很理解她父亲,时间长了就好了。该寄钱还是要寄钱,家里弟弟妹妹还要上学呢。卫姐很感激老杨如此对她。事实真如老杨所说,半年过去了父亲再没来过。卫姐除了给家里多多寄钱也没有回去过。可到底是自己长大的地方,时常也会想,尤其有时会想妈妈。这时老杨就鼓动她给家里打个电话。卫姐拒绝了,自己家没有座机,电话都是打到邻居家,说话不方便。直到有一天,这里电话铃响了,卫姐去接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她,请帮我找一哈小卫,我是她妈妈。卫姐瞬间泪崩,妈妈,我就是,我是小卫。电话那头也泣不成声,娃儿啊,你就真不回来得,你莫听你爸爸的。想回来就回来啊。你寄得钱都收到的,你弟弟妹妹都上着学呢。他们老是问姐姐怎么不回来,娃儿啊,你想着回来看看啊,妈妈想你啊。无论你想怎样,妈妈是支持你的,妈妈听爸爸说过他,虽然年龄大的又有残疾,倒是长得一表人才对你也好,你要想好跟定他了,妈妈不会阻拦你。可是你要回来看看妈妈呀。说着,那头就抽泣着说不出话了。卫姐劝妈妈莫哭了,其实自己心里已是泣不成声。她说,自己确实想好了,非老杨不嫁。很感谢母亲能支持她。其实她早就想家了,想回家看看母亲,弟弟妹妹。她会一直寄钱给他们,直到弟弟妹妹大些能养家。母女两个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现在家里的电话就是用卫姐寄来的钱装的,弟弟妹妹学习都很好,父母身体都很好,就是父亲的倔脾气没变,其实他心里已经松动了。老杨在卧室默默听着,心里很替卫姐高兴。

再后来,卫姐回家看望父母,回来之后她和老杨领了结婚证。那一年卫姐十八岁。由于老杨行动不便,卫姐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来到城里老杨家,还有老杨这边的至亲,大家在家里热热闹闹地摆了一大桌,祝福新人百年好合,幸福美满。卫姐那天穿了一身红,老杨不时看着她。待客人都送走,老杨拉着卫姐的手竟然红了眼眶,一个坚毅勇敢的男人在他最爱的人面前毫无保留,他深情地看着妻子,只看得卫姐害羞地低下了头。他对她说,今天的她最是美丽动人。

婚后,闲不住的卫姐总想做点什么。老杨很支持她,只要她想做什么,他都肯全力支持。适应了城里生活的卫姐觉得做服装生意肯定挣钱,老杨问她需要多少钱,要多少,老杨就给她多少。最后经过卫姐到处考察位置,进货渠道。就选到现在的门脸,当时这里还不是很繁华,房租也不贵。卫姐觉得这里将来应该差不了,关键这条街及周围都没有服装店。来到这里,生意差不了。卫姐回去跟老杨一说,老杨劝她把那个门脸房买下来。万一将来这里发展起来了,房租涨了,卖衣服的也多了,到时自己可没有任何优势。而且这个路段,火起来是早晚的事。卫姐及其相信老杨,可是这钱?老杨说,别发愁有我呢。三天之后老杨对卫姐说房子买下来了,以后你就放开了大胆做吧。卫姐非常激动,她开始着手做起服装生意。一点点儿的生意多了起来。这次又中了老杨说的话,不到两年这里的变化就很惊人,这里成了市里重要街道。房价上涨,客流量增加。房租涨过几次,其他店铺换来换去做不长。卫姐一做就是十年,没什么担忧。她和老杨感情一直未变,她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他也很信任自己的妻子。

他们之间的爱情深深让小丽感动,她第一次看到并相信世间还有如此美好的情感,不离不弃。她更加钦佩卫姐,学东西卖货也更卖力了。第一个月底,算上卫姐替她卖的,她拿到了三千元工资。小丽压抑着自己的狂喜,她想请“师傅”卫姐吃饭。卫姐说,这么多年她从未在外面吃过饭,她总是回家做饭吃。老杨也只吃她做的饭,最后卫姐说,买东西上我家去吧。姐给你做好吃的。小丽看着卫姐真诚的眼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