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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元灯时节闯春阁

正是普天同庆元灯时,浪客骚人赏春阁。

台上红牌姑娘唱得闺怨情绵的小曲,道是“多情不自在,只叹情难叙”皆是些反正俱应之话讨那金主的欢心。却在这男男女女,莺莺燕燕之间混着个半大小子,年纪怕还未满双手之数。他名唤作莫寒,这趟且是避了师父,自个跑来的。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元灯佳节,亦是莫寒一年难得的一次出岛的日子。往年都是随同师父在茶馆吃上盏茶,听说书先生讲上几段故事,再看了晚上的灯会便要回岛去了。初时尚感有趣,只怪那老先生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段,便也失了趣味。这一回好不容易拾了机会,软磨硬泡之下使得师父答应了让他独自出去转转。

莫寒在大街小巷绕来绕去,不经意间便来到了这兰绣坊的门前。只见进出之人皆是一副满面春光的样子,他就登时来了兴致,欲进去一观。可兰绣坊是何所在啊?那是烟花之地,整个南灯城的权贵风流云集之所,又怎会让莫寒混进去。

“哪来的小毛孩,这里可不是你能进的地方。”门口的护卫见莫寒将势要进去,忙把他拦了下来。

“他们能进为何我就不能?”莫寒反驳道,不欲离去。

一旁也不言语,给护卫使了个眼色,只道是:“休与他辩驳直接拎出去,不要耽误了生意。”

那护卫得了命令,作势来拿莫寒。这时手却被按住了,“哎,不过是个孩子莫要同他一般见识了嘛。”

来者是位白衣公子,生得面如脂玉,唇丰齿白。着的那袭白衫看似朴洁却是质地上乘之品,摇着那坠玉的山水画扇当真是气态不凡。那护卫也认得他,忙收了手作揖道:“原来是盘小公子,小的失礼了”。

“无妨”这盘小公子同他应付了一句,偏头饶有兴趣地看向莫寒,“小家伙,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要进去。”

“我不知道,反正你们能去我也能去”莫寒倔强地回道。

“哈哈哈,你倒是有趣。这个地方偏却只有大人才能进,小孩子可进不得。”盘小公子也不嫌啰嗦,同莫寒解释道。

“我看你也只比我大几岁,为什么你能进啊?”莫寒还不死心。

“这……”盘小公子倒是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了,“罢了,你若非要进,我便带你一同进去也亦无不可?”

“进就进,就算你不带我我也能进去,那堵墙不过七八尺根本拦不住我。”莫寒念叨着,不愿显了弱势。

盘小公子摇头笑了笑也不言语,领着莫寒进了楼里。只留了一旁众人议论纷纷。

“这位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怎生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如此合得来。”

“他你都不认识啊,这是盘家家主的小公子盘煊。也是个十二三岁便混迹花街柳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