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难养。”陌千叶幽幽的抬了一下眼。
“胡说八道！就没有比你更好养的雪莲了。”
楼炎冥接得很快。
难养这话是他说的，他现在这样的话不可谓不违心。
然而，在楼炎冥这里，难养不是重在难，而是重在娇。
他希望他养出的小雪莲这样娇，不受苦，不遭难。
再难养他都养，都是该他惯出来的。
“我脾气不好。”
“哪有啊，你对我就挺好的。”
没有真正接触过陌千叶的人很容易被他周围的寒气劝退。
楼炎冥也是走了很久的路才走到陌千叶的面前来，才窥探到陌千叶冰冷的外壳底下裹着一颗怎样软的心。
外冷内热应当就是陌千叶这样的。
他对大多数人都可以很宽容，很放纵，对自己人就很护短，也纵容。
陌千叶很好。
“既然人是你母神安排的，你怎么处置他？”
“他冒犯到你了？”
陌千叶蹙了一下眉，“没有。”
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楼炎冥身边出现别的人，尤其是同他一样是雪莲的蕊心。
陌千叶很自信的肯定，楼炎冥不会选择蕊心这样的人，他自己养出来的凤凰，他还是了解的。
他大可以选择对蕊心保持无视，但也还是碍眼，大抵是自己的占有欲在作祟吧。
“我让人把他带去中天庭，不让你再见到他。”
陌千叶想了一下，说：“他是你母神安排上来的，下放到中天庭去，不妥。”
“那送回母神身边去。”
陌千叶不是个不果决的人。
“让他继续待在上天庭也无妨，让他到炎殿外面去吧。”
“那就听你的。”
本来楼炎冥也让琳琅把人安排到远一些的地方去的，谁知琳琅把人安排到炎殿的偏殿去了。
结果呢，人每天都到他面前来晃好几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楼炎冥也很糟心。
最主要的是蕊心居心不良，也难怪会让陌千叶不喜。
“小莲花，你吃醋了？”
陌千叶眼一斜，“我吃的哪门子的醋？”
“噗嗤。”
还不承认，分明就在意得很，否则也不会单给他提一下蕊心。
“收收你的臆想。”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陌千叶瞧着他，指尖微动两下，楼炎冥心口一颤。
这根红线算是让陌千叶给玩明白了，楼炎冥可以用这根红线逗陌千叶，陌千叶反过来也可以用这根红线来拿捏他。
而他甘之如饴，甚至可以说是乐在其中。
“外面那位是妖王琳琅？”
“你连他也撞见了？”
陌千叶就不懂了。
一个炎殿能有多大？撞见了才算是正常的。
楼炎冥也知道自己的问题问得多余了。
陌千叶的神识铺散开来，可以覆盖整个上天庭，甚至是更远。区区一个炎殿，别说是人了，有一只蚂蚁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认识琳琅？”
陌千叶不认识。
新生一代的这一众年轻的神、仙、妖，没几个是他认识的。
琳琅能在他这里留一个名字，多半是因为琳琅妖界之王的身份。
“听过他的名字。”陌千叶说。
“他来看我的戏。”
“看你的什么戏？”
楼炎冥笑，“这不是听说你今日要来找我嘛，他还以为你是来收拾我的，就坐等着看戏呢。倘若你真是来收拾我的，那他就有得笑了。”
“有那么好笑吗？”
“值得他笑一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