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久熙收回手,两个人就可以直面相对。
他的眸光直白爽利,根本没有一丝胆怯或心虚。
“各取所需罢了。她想把我送给别人,我不愿意,她也不会强行。我来你身边,只是因为我想报恩。你救了我堂姐,是个好人。”
“所以你还漏算了一个人!我呢?收下你,我的心意呢?”
张玉紧追不舍的逼问。
目光灼灼望着他的俊颜。
要说这话是暗示吗?
那还真算不得。
毕竟张玉此刻眼中并没有什么为色所迷的悸动。
“少娘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没有坏心,又何必要拒人千里之外呢?”
明久熙也是个聪明人,早都把她的心思算计清楚了。
“我并不在乎身边人的过往,只要他没有害我和我的家人的心思就够了。”
正因为张玉从最开始就看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初才答应收下明久熙。
“做府医,做侍子,做朋友,做路人。少娘都给你选择的机会!”
张玉说到这里轻轻拍了拍明久熙的手背,而后就闭上眼睛不再说什么了。
明久熙好看吗?
当然很好看。
张玉心动吗?
当然心动过。
但是要说非要得到他,弄清楚他背后有什么,那还真不至于。
更何况她有一种预感,明久熙不会害她。
既然不是敌人,她就能等到他心动的那一天,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她。
彩虹将银针送来,明久熙给她针灸过后,张玉的酒气就解了。
舒舒服服的抱着被子睡着,连明久熙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起来,张玉就赶去了薛太傅府。
可是薛太傅位高权重是要上早朝的,张玉扑了个空。
无奈之下,只得让人把古江君请了出来。
“儿妻胥?这么早赶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古江君看到张玉十分的意外。
张玉深深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头发上的簪子都没插好。
这是真的还没睡醒,就被张玉让人给喊起来了。
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利索,就赶快来见她。
倒不是他对张玉怎样,而是担心自己那独苗苗,是不是在张府里又犯病了。
“庭愠身体很好,最近又胖了二斤多。前日和所有夫侍一起出发,去金侧夫的温泉山庄玩去了。目前不在京城,古江君不必忧心。”
为人父者轻叹一口气,总算是把心放回肚子里,这才在主位坐下。
“我有些要事请教古江君。”
张玉也没心思兜圈子。
古江君见她面色凝重,就知道事情严重,赶快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了。
这一次见面,他也没需要什么屏风隔着,可见是拿张玉当作一家人,就不必有什么避讳了。
“……所以我想问问古江君,可知道薛太傅最近是不是得罪了太女?”
张玉将昨夜在酒楼的听闻,都跟古江君学了一遍,最后也只是反问他知道什么。
她自己的分析,没有必要说出来,免得干扰古江君的判断。
古江君脸色有些难看,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未语先叹:
“母亲是两代帝师,别说是太女,那就连当今女帝,都是母亲的学生。”
这番话出口,张玉就更能肯定心中所想了。
既然是所有皇女的老师,那么就和父母一样,五指还分长短,对学生的偏心也是正常的。
太女不是最受宠的那个,心里自然会生出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