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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二天,我和物业说了昨晚的恶作剧,想查一下楼道里的监控录像。物业答应了。录像没有声音,画面质量也很差,楼道里阴森黑暗,只能大概看清一个轮廓。不过既然是有人恶作剧敲门,那有个轮廓就足够。我和物业紧盯着画面,画面里什么都没出现,只有我在开门关门。物业的脸色很差,“应小姐啊,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幻听了呢?我更惊讶,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没听错。但是这画面是怎么回事?我是真的疯了吗?还是真的幻听了?

魂不守舍的去上班,临中午,杨半仙儿才来上班,她又把稿子一甩,一脸疲惫的端着咖啡猛喝。她看着我说,“你也……熬夜了?”我犹豫了一下,把昨晚的事和她说了一下,还问了一句“你说这世界上有鬼敲门吗?”。她的脸色变得很不好,“正常情况下,只有鬼打墙和鬼压床,不过科学上认为这是由于人的意识模糊,大脑欺骗了双眼和感知,本质上和4D过山车没有区别。毕竟,人家是真的鬼,进你家就进了,谁还客客气气敲门?”说的很有道理,简直无法反驳。“如果真的是鬼,直接上来掐死我就行,敲什么门!”我简直要泪崩。“不过,你身上没有鬼气。”杨半仙儿狡黠一笑。我也不是不信她胡诌,一个小姑娘还看得出鬼气,也权当是很有耐心的安慰我了。

今晚很安静,我因为昨天受了一晚上刺激,今天格外的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睡梦中睁开眼,突然感觉身体无法动弹,这……这是鬼压床?我吓得下意识想大叫,却发现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杨半仙儿不是说这是大脑的欺骗,我怎么觉得是她对我的欺骗!我还在各种焦急,睁大眼睛望天花板一看,如果不是浑身不能动弹,我可能早吓死了。天花板上,有一张惨白惨白的脸,是个男人,还露出阴森森的笑。可是他的目光不在我脸上,有些呆滞和犹豫,月光透过纱帘,打在他脸上尤其吓人。我感觉自己都快吓尿了,赶紧闭上眼默念“在做梦在做梦,快醒来快醒来……”再睁眼,天花板上的脸没有了。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却瞥见那张脸在我脚边。我身上一凉,血液都冻住了。简直就恨自己怎么不干脆晕过去算了。那张脸慢慢起来,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他一步步的朝我走来,也不知道是人是鬼。我心里念着阿弥陀佛,耶稣基督,真主阿拉,不管了,谁救我谁就是好人……不对,好神……话说,这家伙就是是人是鬼,劫财还是劫色。他开灯了吗?财色我都没有啊……我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身体却不能动弹。这时候,隔壁却又传来了一阵呻吟,这次的呻吟和以前的不一样,虽然也听得出事春情汹涌,却不像之前那么骚浪贱,反而有种隐忍的克制,又透出一种控制不住的撩人。如果手能动,我现在都想扇自己两嘴巴,命都不知道有没有了,还有空听墙根。我瞥了那个黑影一眼,他却不再靠近我,只是呆呆站着不动,惨白的脸也背对着我。空气是凝固的,我的心跳都快停了,隔壁依然在低沉的呻吟,听着听着,我就没了知觉。

第二天,阳光打在我脸上,我才醒来。昨晚的噩梦,真的太可怕了。可是梦里还能听到某些声音,我难道也是一个大变态。又是无精打采的上班。今天杨半仙儿居然很早就到了工位,正在埋头画画。我路过她打了个招呼。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也去了茶水间。她仔细打量我,然后说,“你怕是沾上大麻烦了。”我本来就吓得够呛,赶紧一股脑儿把噩梦全说了。杨半仙儿的眉头都快打结了,随机挥挥手,出门就去了主编办公室。然后和我说,“走吧,去你家。”

也不知道她编的什么鬼话哄得主编同意我出来,我一心就是怕鬼,赶紧带着杨半仙儿回家。她倒是不急,先回了自己家,收拾了一个大书包,才慢悠悠的跟我走。刚到家门口,杨半仙儿就顿住了,拿手指抹了点口水在门上划过,随机露出了一副极其厌恶的表情,“雕虫小技!恶心!”她推门进去,仔细的绕着我的小房子走了几圈,神色犹豫不定,突然她一把拉过我,掀起我的裤腿,蹲下来,我顺着她的目光,这才发现,我的脚踝处有个手印,虽然不明显,但是手指粗粗,很明显是个男人的手印,就像握住我脚踝拖拽的样子。我吓得想叫,被杨半仙儿捂住了嘴。她把随身的书包打开,拿出一堆东西。我看不懂,大概就是和电视里的道士画符一般,画出两道,旋即又突然闪出一阵火化为符水,过程相当熟练,我都觉得她是玩真的了。她打开门,用一直特别的毛笔站着符水在门上涂涂画画,一气呵成。关上门,找了方位退后七步,在对面墙上挂上了一枚小小的八卦镜。

一切妥当,她慢悠悠的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手机。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半仙儿,我们现在干嘛呀?”她头都没抬,“等!”我一脸懵逼,看了她一眼,却瞥见她在手机QQ上聊得开心。

不知道等了多久,大门突然一阵声音,像是敲门又不像是敲门。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开门,杨半仙儿一把打开门,一个长发披肩的身影正以奇怪的姿势挂在我家门上,正是娜娜。我持续懵逼脸,杨半仙儿却冷着脸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这样怕是坏了规矩。”娜娜涨红了脸,一直在努力想把手从门上拿下来,可是这门却像是有胶水,把她的手粘住了一般,挣扎了一番,娜娜开口“不是我害得她,我是在救她。”杨半仙儿犹豫了一下,低声念叨了几句,又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一把拂尘,扫过门,娜娜可算下来了。“进来谈谈吧。”杨半仙儿说话还挺威严。娜娜低头进门,我赶紧把门关上。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一片死静。

我的内心已经有点震惊得麻木了。我,一个又红又专的好青年,从小受无神论教育,信仰高尚,我居然我觉得我好像有点遇到鬼了,真是见鬼了。杨半仙儿,她又好像是个真的道士,难道她就是驱魔少女小樱,我整个人都快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