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鉴影的态度不像是能被反驳的模样，路路伸手接过酒杯，大口大口喝了几口，被浓烈的酒精味呛得直咳嗽。
林鉴影连着问了他几个问题，路路一直老老实实安分地回答。
林鉴影似乎能在他的回答中摸索出来点什么门道，但在理解上，还是有些困难的。
毕竟身处不同的背景和成长环境，不同的年龄和不同的学识认知，闻清许和林鉴影之间，有着天然存在的意识鸿沟。
无法被填平。
也许等闻清许自己想明白就好了吧。
深夜，林鉴影从酒吧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缓了缓神。
他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忧郁过了，谈恋爱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喝了酒不能开车，林鉴影一个人往回走，刚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一个人在叫他。
“林哥！”
路路也喝了很多的酒，他的酒量还可以，但脸上已经是一片红色，滚烫滚烫的。
林鉴影回头看向他，路路跑到他面前，喘息着说道：“哥，我送你回家吧，很晚了。”
“不用了，”林鉴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淡，“我走回去。”
他只是想解决自己的疑问，顺便排解自己的忧愁，并没打算跟他们切实地产生什么瓜葛。
路路不知道林鉴影是不是误会了，但还是继续道：“哥，有的事情强求也没有用，如果你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的话，除了填平差距，就注定有一个人会注定难过的。”
林鉴影看着他，目光里的冷意骇人。
眼前的小孩才不过22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他能懂什么？
可转念一想，闻清许也不过是一个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小孩，也许他的想法幼稚，不成熟，非常缺乏一个人的引导。
林鉴影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一个人，但闻清许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他怎么办？
林鉴影定了定身，开口道：“这种工作不好做吧，如果你想找个好工作，我可以帮你。”
介绍一个人找一份正经工作，对林鉴影不是一件难事。
但路路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不了，谢谢林哥，我家里太缺钱了，还要养妹妹，等我把债还完再说吧。”
他何尝不明白机会不等人，林鉴影看得起他，才会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可惜他没得选择。
这份工作虽然难缠，但毕竟赚得多，赚得快。
偶尔还能遇到林鉴影这样好打发的客人，已经非常幸运了。
林鉴影深深地看了一眼路路，心里不是滋味。
他不是为了路路这个人，而是在看着眼前同样二十多岁的少年。
即便人生刚刚开始，一切都没成型，但有些事有些看法，已经成了注定的事。
不会因为突然出现的人而改变。
林鉴影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路路。
“如果我追到他，听说的第一时间来联系我，你的债我替你还了。当然，必须你来找我，我很忙，恐怕会把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