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路涯问道。
“简单来说，你就当这里是一块空间的碎片。”
“也就是说，这里真的是另一个空间？我真的已经不在我的大厅里了？”路涯道。
“没错。”少女点了点头。
路涯想了想，对自己而言，这倒也不难接受。就好像自己手中的山海行钥匙，随时能够打开通往山海行的道路一样。这个沼泽一定也是以某种方式，与自己的大厅连通了起来。
只不过，或许比山海行钥匙的情况要更复杂一些。
路涯问道：“你好像对这里很熟？”
“当然，我最长的一次，在这里被困了三天三夜呢。”少女笑道。
“那你一定知道出去的方法了？”
少女摇了摇头：“不行，必须要先知道是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我们才能出去。”
“那可就麻烦了，这房子我刚刚才从别人手里买来，我也不清楚屋里究竟有什么。”
“不对。”少女道，“这房子里要是以前就有什么，那我早就被带来了。一定是最近，这房子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最近？这么说路涯也只能想起一件事。不过那件事应该只与风露有关，和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女扯不上关系吧？
他把那些追逐风露的怪影向对方说了说，对方果然摇头道：“不关它们的事，是别的东西。”
她抬起头，望向路涯的眼睛：“你有没有见过一株白色的树？”
“白色的树？白桦树么？”
“没见过就算了。”对方叹了口气。
她转过身，一只手拎起裙摆，优雅地踩着积水往沼泽的某个方向走去。
路涯跟在她身后，踩着她的脚印，往沼泽的深处走去。
说起来，她真是路涯这辈子见过把长裙穿得最好看的人。即便在这样的处境下，仍然从容自在，仿佛那是她美丽的羽毛，是她摇曳的鱼尾。
“到了。”少女忽然道。
只见她弯下腰，在面前的一簇火焰前蹲了下来，查看了一下。一路上，路涯已经注意到，这些沼泽积水旁的火焰，其实是一种奇特的灌木。
少女似乎是找到了某种标记，放心地说道：“这个地方是安全的。”
“所以呢？”
“所以我们就可以坐下来慢慢地想啦。”少女说着，找了一块比较干燥的地面，真的坐了下来。
路涯看过去，红裙的美丽少女笑意盈盈地朝他望过来。直到现在，路涯仍然觉得这一切不像是真实的。
“你真是苏明靥？”路涯忽然问道。
“对啊。”少女朝他笑了笑，道，“你真的没有见过一株白色的树？”
“没有。”
“那可就麻烦了。”苏明靥叹了口气。
话虽这样说，路涯也没见她有多惊慌。“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嘛。”
“着急也没用啊。”苏明靥道，“你慢慢想。”
路涯抬头往远处望去。整片沼泽里，遍布着那种燃烧的灌木。火光四下跳动着，光影如鬼魅般不停地摇曳，让人在这片沼泽里极易迷失道路。
在摇曳的火光中，路涯渐渐看出远处有一株巨大的金色树木。它金色的树冠无边无际地伸展开，几乎遮住了半片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