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个庞然大物从云层中降下，呼啸着从城市屋顶的上方掠过。
路涯抬头望去，从下方只能看见它浅青色的肚皮，展开的两鳍一直伸到远处的天际线。
巨大的阴影从上方盖下来，周围一下子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两旁的街道亮起了灯，路上的车辆也纷纷亮起头灯，照亮前方的道路。
正如广播里所言，鲲很快便通过了城市上方。它发出一声长啸，宛如远古的巨钟，消失在天际。
周围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似乎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骚动。路涯心想，这难不成就是山海界的日常？
他打量了一下街上的店铺，走进了一家早餐店里。
风露跟在他身后，问道：“你不是说要搬家么？”
“我一晚上没睡，还什么都没吃，总得让我吃个早餐吧。你先去找个位子。”路涯说着，朝柜台走去。
他点了份早餐，幸好这里的早餐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端着盘子往回走，在风露对面坐了下来。然后一边吃早餐，一边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正巧，在隔壁那条街就有一家房产中介公司。
路涯筷子一放，道：“去这里看看吧。”
就在两人离开这条街不久之后，街角突然出现了两个非常古怪的身影。它们披着黑色的风衣，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看上去像是一团白色。
它们沿着路涯和风露走过的路线，挨家挨户地张望，似乎在追寻着什么。
忽然，它们像是发现了某种踪迹。只见这两个身影在路涯几分钟前吃过早餐的那家店外停了下来，隔着玻璃注视了片刻。随即缓缓转过头，望向两人离开的方向。
路涯走进那家房产中介时，里面人已经有不少了。虽然还不到九点，但是这家店显然是生意兴隆。
前台坐着一个眼神冷淡、满脸挂着廉价营业假笑的职员。她只在路涯他们走进大厅的时候瞥了两人一眼，此后就再没有正眼瞧过他们。
路涯走到前台，问道：“你们这里有要转手的房子么？”
对方看都没有看他，啪地拿出一张单子：“租房是么？先把资料填了，去右边排队。”
“我买房。”
对方仍旧没有正眼看他，啪地拿出另一张单子：“分期是么？先把资料填了，去左边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