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了？你也想长高吗？”
“嗯！我也想！”
“那你过来点，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诀，别让后面的傻大个听到。”
小家伙倒是不怕生，快速倒腾小短腿，一脸期待地凑了过来。
牛大春低头在她耳边轻轻道：“你每天好好吃饭、吃肉，睡觉前，再喝一碗羊奶，也能长得像我这么高、这么壮。”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牛大春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哄小孩儿嘛，谁还不会了？至于长成了他这样子，以后不好找婆家？啐……埋汰谁呢！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元夕！”
“是正月的那个元夕吗？”
“对！阿爸说我是在元夕那天出生的，所以叫元夕。”
“这个名字真好听。”
“大家都这么说，”元夕仰着笑脸看着他，脆生生道：“大个子，你叫什么？”
“牛大春。”
“你的名字也好听！春天的大牛，好壮好壮的。”
“是吧，”牛大春乐不可支，举起大拇指：“小元夕你真有眼光！”
元夕也跟着乐了半天，好像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认真脸：“我昨天听大叔们说，你从好远的长安来？”
“是的。”
“长安离这里很远吗？”
“好远好远的。”
“那……是长安远，还是太阳远？”
“当然是太阳远。”
“那你说……为什么我抬头就能看见太阳，却看不到长安呢？”
牛大春看着元夕那张充满求知欲的认真小脸，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或许，这个答案对她很重要？
“你想去长安？”
“嗯！”
元夕点了点头，接着又反悔似的摇了摇头，语气低落了不少：“我不想去长安，我喜欢这里的大叔们，也喜欢我的小羊，也喜欢我的小马，可是……阿爸去长安找阿妈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他了……”
“你阿爸，当时是怎么说的？”
“阿爸当时抱着我说，他要去好远好远的长安，把阿妈接回来，到时候，让阿妈给我梳好看的辫子，做漂亮的衣服，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肉饼……还说……当我长到我的小马那么高，他们就回来了……”
说到这，元夕小脸上满是委屈：“可是，小马长得太快了，”
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下：“现在，比我高了这么这么多，我赶不上它……”
牛大春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试探道：“所以，你想长得比小马还要高？”
“对！”元夕重重地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重新快乐起来，不禁眉飞色舞道：“我现在有了你告诉我的秘诀，一定长得比小马快，过不了多久，阿爸阿妈就能回来了！”
此时一道内力包裹的传音递入他的耳中。
“元夕的阿妈，在她出生时难产而死，她阿爸……我们的袍泽弟兄，在与吐蕃人的交战中重伤，战后不治身亡……就让小元夕继续等，好吗？牛大侠……”
牛大春豁然起身，死死地盯着身后的老五，四目交错，老五虎目含泪，目光隐含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