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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秋曲罢肝肠断

“屠铁沧你倒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可是你有眼无珠,跟八个畜牲混在了一起,想必也是利欲熏心的猪狗之人”女人骂完了葛天成以后,好像胸中畅快得不少,声音已大了几分,又数落起屠铁沧。

“司徒桀你的恶行还需要我多说吗,世人皆知,倒是你孟冲孟大侠,我该好好的宣扬一下你的英雄事迹。十九岁,弑师嫁祸师兄偷学了门内秘籍,二十三岁强暴师妹抛尸荒野嫁祸师弟,二十四岁杀友霸人妻女,二十五岁逼死抚养你长大成人的师母当上掌门,你以为这些年杀几个蟊贼救几个百姓就没人知道你的肮脏了吗,呵呵,大侠,君子剑孟大侠,你果然是人面兽心的‘君子’,只是苦了那些个做你师兄弟的人,想必他们也常常到你梦里勾魂索魂吧,你的头痛之疾是不是就因此而来,我说得对不对,啊,孟大侠!”女声突然尖锐起来。

阮红梅这才知道原来这“哑巴”竟然就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名震西南的点苍掌门君子剑孟冲。

“住口,你到底是何方妖女”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谁,你怎么不问阮雪生,阮雪生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

“哑巴”,哦不,孟冲掌心翻动,拍桌而起,抽出随身宝剑,脚点楼栏,一个纵身跟着一个激荡,仿若一只夜行的蝙蝠已然飘忽下了楼去。

月色下,一个黑点,一束寒芒已朝美林飘去,雪地上却看不见脚印。

剑,果然是好剑,孟冲的轻功也果然了得。

“昂,嘶嘶嘶嘶”,受惊的马儿倒腾着后蹄发出长长的嘶鸣,却奈何不得栓在楼柱上僵绳的牢固。

说时迟,那时快,“呼呼呼”,伴随着声响,六条身影已跃下立雪楼直追黑影而去,却是屠铁沧等人紧随孟冲。

唯独阮雪生抓着“清秋曲”浑然未动,就在刚才,他已想起这女人的声音是属于谁的嗓子,但他无法相信,这死人,果真还会死而复生么。

“外公”

瘫靠在楼栏旁的阮红梅艰难地开了口,嘴角的血迹尚未擦干,但他已等不及。

“她说的没错,你娘就是被我送进青楼,你爹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野狗,你体内也确实种了‘雪蝉蛊’,怎么样,这就是你要的答案,满意没有,你这野种”

阮雪生的目光冰冷极致,看着阮红梅就像看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不对,除了冷漠之外,还有厌恶!还有鄙弃!

“雪蝉蛊……雪蝉蛊……青楼……妓女……野种……不不不,外公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阮红梅已经疯了,目眦欲裂,他的眼睛,鼻孔,耳朵都已溢出了血。他无法接受,二十年来,苦苦追寻的身世之谜竟然是这样,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外公竟然把自己养成了蛊炉。

“噗呲”又是一口鲜血从阮红梅的嘴巴喷然而出,他惨白的脸已看不出丝毫血色,恶气攻心,整个人已是心脉尽废,油尽灯枯。乌紫的双唇颤抖着试图还要说什么,但最终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雪蝉蛊,子母蛊,以母养子,蛊虫为子,蛊炉为母,子成之日也是母亡之时,吞一雪蝉蛊可增二十年功力,但养蛊之法尤其残忍,需以人体为蛊,并且一定要从婴儿初生的时候就种下蛊虫,还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婴儿。

阮红梅恰好就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